“八成是个酒鬼吧,要么就是傻子。”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徐中疼得入骨入髓,却不敢躲。他在挨打这方面早有经历,越是不平软的,想躲的,打得就越狠。
徐中咬着牙,一边大声呼痛告饶,一边在内心骂了他祖宗十八代,断子绝孙的挨刀货。
徐中弓下|身子,双腿一曲,却式微在地上。他俄然间朝前一踢,正踢在那主子两腿间,使出个贩子地痞打斗时最下九流的招数。
过了半晌,徐中才把眼皮翻开条缝,却仍奄奄一息的,仿佛马上就要断气。
“起来!”那主子用眼角瞄了瞄身后的青年,心想,殿下本日表情正糟,刚好拿这小子撒气,我越是狠狠整治他,就越合殿下的情意。
人群中忽有人叫道:“快看啊,靖王入城了,好大的场面!”
徐中张了张嘴,几乎失态,幸而及时回神,叩首道:“谢王爷!”心想你爷爷的,你不带我回府问案,一巴掌把我推到刑部,这可费事了,搞不好定我个戏弄官府的罪名,今后关在牢里过日子。
四周百姓不知这也能有假,唬了一跳,潮流似的退开一圈,喊道:“不得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半晌,车中方传出一道冰冷男声,好似宝剑跃匣而出,不成直缨其锋:“那便有劳七弟。”
徐中首犯愁,身后忽传来一阵短促马蹄声,蓦地转头,只见五六人纵马奔来。
徐中自暴自弃地想着,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灰尘。
他仿佛做了很长的梦,直到上雍城喧哗的车马声将他吵醒。
“那人不要命了,明白日躺在这里睡觉呀。”
他的侍从多数练过几年武,此中两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地扭住徐中双臂,铁箍普通,半点摆脱不得。
“哪来的刁民,竟敢当街犯驾!”青年身后的主子跳上马,多余话不讲,当胸一脚踹翻徐中,扬起马鞭就打。
“唉哟!”那人一声惨叫,捂着关键倒地。
徐中忙道:“草民不敢,草民家住通宁关内的冷水镇上,因二弟惹上官司,屈打成招,只好千里迢迢来上雍伸冤。谁晓得半路赶上强盗,银子都没了,一起沿街乞讨才到上雍,又饿又累,昏死在大街上。可这位大人一见面就把草民打得遍体鳞伤,还说草民是个刺客,求王爷做主啊!”
徐中这才认识到,本身又活过来了。
来不及多想,徐中一伸手便抓住他的袍角。
为首的锦袍青年没推测大街上竟爬起小我,当即吓了一跳,猛勒马缰。
话音才落,公然闻声火线不远处车马辚辚,阵容极浩大。
与此同时,火线那趾高气扬的青年也追了上来,叮咛摆布将徐中拿下。
徐中趁他不备才一击到手,现在哪还踌躇,掉头就跑,听身后有人大喊大呼,仿佛已纵马追来,却不敢留步回望。
“你既有冤情,当将状纸递上刑部大堂,若他们不肯受理,本王自当替你做主。”靖王说罢,竟当场命人带徐中前去。
身后马蹄声撵得紧,他只顾没头没脑地在道中疾走,没重视门路两旁垂垂堆积了很多百姓。
拉乘车驾的马匹吃惊,长嘶一声尥起后蹄,轰动了车内的贵胄。
骏马驰得缓慢,转眼就来到徐中身前。
徐中抬眼望去,正对上男人锋利的目光。靖王身着玄色朝服,腰束绛红大带,鼻梁挺直,眉眼却高慢。
他偷眼瞧了瞧七皇子,心想,本来也是凤子龙孙,难怪这般骄横。又想,我如果落在这个暴虐的小子手里,真比死还不如。得想个别例让靖王带我回府,来日方长,说不定连清查凶手的事都有下落了。
徐中愣了一下,立即道:“大爷饶命,我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