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官的皱着眉头,仍在举棋不定。
徐中叫他再靠近些,抬高声音道:“温白陆获咎了皇上和太子,活不了多久了。你本来跟着他办事,必定受连累,如果不从速戴罪建功,和他抛清干系,哎……那可就来不及了。”
两人现在的姿式仿佛拥抱在一起似的,卢渊身上披发的热气教徐中有些不安闲,特别是他娘正坐在一边,成心偶然地瞧着他俩。
徐中一眼看破他顾虑,直截了当道:“你是不是怕把我们放跑了,温白陆找你费事?”
此言一出,那人顿时暴露诚惶诚恐的神采,颤声道:“他……他白叟家还记得微臣?”
那当官的目瞪口呆,连手都颤栗了:“圣上……圣上真的这么说?”
但老天子到底还在位,他投奔在温白陆部下不免心胸忐忑,恐怕哪天事发,身败名裂不说,还要扳连一家长幼。
就算怀里此人经常教他恨得牙痒,但平心而论,卢渊的长相身材都是百里挑一的。
那人一听这话,竟恍然大悟似的,指着他手中折扇道:“莫非圣上俄然赐下御扇,也是为了此事?”
温白陆有不臣之心,这是尽人皆知的。原觉得老天子卧病多年已经不顶用,温白陆又有太子这个筹马在手,将来权倾天下事十拿九稳的了。
这时,门别传来一阵喧哗,一人奔来禀报:“九千岁派人来了!”
“脑袋伸那么远干甚么,一会儿拐弯别磕上墙!”徐母拎着他脖领子,把一个劲往窗外探的徐中拽返来。
徐中张着嘴呆了半晌,好险没给对方看出不当。
徐中咳了一声,伸手挑开车帘张望。窗外的寒气立即拂入车中,带去这股灼人燥意,天气已完整黑透,厚重的云头压在上空,仿佛又有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