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铮心中也是这般设法,一时踌躇不决。
远处的卢渊也正朝这边望来,眼中暴露一样的沉思。
这时候,两名不知是哪个寨的寨兵从山下奔了来,气急废弛道:“各位当家,大事不好,鲁国人……鲁国人打来了!”
公然,冯客舟点头道:“应是前来和亲的鲁皇胞姐,鲁国长公主。传闻她熟读兵法,娴驭弓马,毫不是个轻易对于的女人。”
“妈的,连娘们儿都打不过,日子过到狗肚子里去了!”那寨主一脚踹开了他,号召道,“兄弟们,鲁贼都欺负到咱家门口了,真当大孟山是说来就来的地界吗?抄家伙,下山会会他们去!”
众匪又是一阵大笑。官兵们目睹冯客舟受辱,却碍于山匪人数浩繁,实在相救不得,都觉惭愧,纷繁低下头去。
这会儿见他终究也有害怕之事,淡然神采亦不复存在,韩铮便不由鼓起了卑劣动机,用心杀杀他的威风,出了这口恶气。
驻扎在六横城的鲁兵虽曾攻上山来,但在他手里吃了大亏,铩羽而归,那以后也算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怎地俄然就打来了?
卢渊:“……”
冯客舟顿时被打愣了,半晌后反应过来,只觉急怒攻心,直欲背过气去,咬牙道:“要杀便杀,你莫非不知士可杀不成辱的事理吗?”
一呼百应。想到这些年来,楚国备受鲁人逼迫,众匪不由得义愤填膺,热血如沸。此番仗着阵势之便,人数又众,更盘算主张给仇敌些色彩瞧瞧。
“好好好。”徐中满口承诺,过了半晌,却俄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等会儿办完事归去,不如我们也玩玩这个?”
刺字大小凡是按照所犯法责的轻重来定,韩铮扫了眼冯客舟脸上的伤疤,见其从眼下直至下巴,几近直通整张脸,若真是逃犯,那罪名必不会小。
但他随即就否定了这一设法。
便有山匪头子吹了声口哨,笑道:“他如许的小白脸最珍惜面貌,现在被人晓得是丑八怪,当然不乐意啦。韩寨主,你看他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再欺负人家,人家可就要哭了,哈哈哈哈哈。”
“和亲?”
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一顿巴掌打下,直待人抵挡减弱,韩铮才停了下来,问道:“你服是不平?”
定睛瞧去,却见冯客舟双眉舒展,眼眶微微泛红,目中又是愤然又是耻辱,他似是怒极,竟浑身都在颤抖。
因此有人接受不住,挑选他杀或逃窜,若能幸运逃脱,便会设法去掉脸上的刺字。或是用火炭烙脱一层皮,或是用匕首自毁,不然不管逃到那里,总会被人等闲认出他们的罪犯身份。
此中一名报信的寨兵道:“不晓得甚么来路,总有七八百人。把手在山脚的兄弟都遭了毒手,只我两人逃出来,给大师伙报个信,早做筹办。”
犯人逃窜后多是隐姓埋名,躲在乡野田间,如何还敢抛头露面?更不要说是插手科举,入朝为官了。一旦被人查出,那难道自投坎阱吗?
韩铮心头一阵别扭,顿时感觉落不下拳,干脆变拳作掌,一手按住了冯客舟的腰,另一手朝他屁股上打了数下,啪啪有声。
正待解缆,却有人道:“这些狗官如何措置?”闻言,世人才想起另有这档子事,又将目光转回冯客舟等人身上,复又去看韩铮,等他来决定。
韩铮离得比来,此时扣住了他下巴,将他的脸扭向本身,细心盯了半晌,忽道:“你该不会……是个逃犯吧?”
徐中便朝韩铮和冯客舟那边抬了抬下巴,眼睛一挤,道:“他们俩玩的这个。”说着竟伸脱手来,在卢渊屁股上拍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