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自是听出昭华不觉得然的语气,不由大惊,忙道:“你万不成学了奉娴公主去。”这奉娴公主虽平生未嫁,却以风骚闻名,府里豢养着数十个姣美郎君,供她日日取乐玩耍,旁人明面上不敢言说,可暗里里,提及这位公主又有哪人不是鄙夷至极,是以盛氏见昭华话语中很有些推许奉娴公主的意义,如何能不心急。
小豆子瞧了一眼黄妈妈,又望了昭华一眼,恭声道:“来时,罗管家叮咛这话只能说与少夫人晓得。”
盛氏一愣,这才明白他为何会贸冒然然的使了人来,必是本日进宫从贤人那听了事关阿秾的事情,想到这,盛氏心下当真是庞大难掩,抿了抿嘴角,思忖了半晌,才道:“你与他说,话旧便不必了,把话留与……”盛氏顿了顿,看了昭华一眼,才道:“就去国公府旧宅寻了陈嬷嬷,说与她晓得。”
黄妈妈一咬牙,才低声道:“有个叫小豆子的小厮说是罗管家派来的,有话传于您晓得。”
盛氏大有穷究到底的架式,不由苦笑,她与魏王之间的纠葛又怎美意义说与阿秾晓得,是以叹了一声后,半真半假的敷衍她道:“不过因王姨娘有了身子的事起了吵嘴罢了。”
小豆子倒是不答,只是一笑,从腰间的腰带上取出一个东西来,与盛氏一瞧,才回道:“回女人的话,主子是罗管家遣来的。”
昭华因这小厮的行动更加生疑,又见盛氏略变了神采,不由嘲笑道:“我府上有哪个主子我竟不知了,你若不说实话,今儿便别想走出这侯府了。”
盛氏嘴角微微动了动,好半响才点了下头:“奉告他,我很好。”说罢,便挥了动手,仿佛不想在与这小厮多言,又或是不想与那人有甚么牵涉。
盛氏倒是一叹,淡声道:“他让你传话必不会留了话柄,尽管说就是了。”明显盛氏晓得这小厮并不是罗管家遣来的,而他真正的主子,更是与盛氏有故。
昭华猜疑的望着盛氏,虽未全信了这话,却也晓得盛氏不肯多说,便不在诘问下去,只是秀眉却蹙起,微沉着嗓音道:“不过是个服侍人的,就是有了身子又能金贵到那里去,依着我说,姐姐也太心善了些,才由着那些贱蹄子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姐夫那给你上眼药,若再有下次,姐姐尽管发卖了才是正理。”昭华笑的轻视,慢条斯理的呷了口香茶,才漫不经心的持续道:“她们那样的身份,就是卖了碎银子都不敷给丫环们称上几斤果子吃。”
昭华闻言倒是一声嘲笑:“既是陈年旧事姐夫一个大男人如何还一向放在心上,我竟不知是甚么旧事,值得他这般行事,还是他欺我盛家无人才借题阐扬。”
这小豆子被叫了出去,敏捷儿的给盛氏与昭华请了安,他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模样,穿戴整齐的青衫,料子倒是甚好,模样生的白白净净,猛的一瞧,倒不像是甚么小厮,反倒是像个大族公子。
昭华倒是一笑,说道:“我那里有阿谁本领,不过是举个例子罢了。”说完,眼眸轻挑,带了几分嗔意,道:“姐姐莫要转移了话题,我可不是好乱来的。”
“姐姐也不消怪黄妈妈,若不是她来寻我,我那里晓得你常日里还要受这等闲气,便是有天大的事,姐夫也决然不该这般行事,传了出去,让小辈们如何看你,说句不为过的话,姐夫也是丰年纪的人了,就算不顾念你的面子,也该想想二郎、圆哥儿。”昭华越说越恼,声音中透着砭骨的冷意:“曾听家里的白叟提及过,当年姐夫求娶之时但是对着父亲承诺万千的,怎得现在把那些话都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