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站在原地,身姿未动,望着花轿远去,直至不见踪迹,才打马回了太子府,却终是迟误了迎亲的时候,叫瑞康县主在入太子府第一日就成了笑柄。
魏王府封地在洛城,间隔京都就是快马加鞭不分日夜也要跑上整整一天,是以落日渐落时,齐安知命世人停下了脚步,利落的从顿时翻身而下,走到花轿边,与昭华道:“天气渐暗,我们这些人骑马倒也无所谓,可你带来的那些丫环怕是受不住,等一会进了城就有驿站,你看先在那安设一碗如何?明儿一早在赶路。”
等进了主院,他先把昭华送回了房,虽说已算是伉俪,可毕竟是未曾拜鞠问,他自不好留在房中,便叮咛罗兰几个好好服侍昭华,这才退了出去,待他一走,昭华便掀了盖头,又把头上的凤冠摘了下来。
昭华望着镜中的本身,微微一笑:“时候不早了,姐姐让喜娘背我出门吧!”昭华无远亲兄弟,且本日婚事与太子纳娶侧妃撞日,加上估计贤人不明的态度,竟无一表兄弟来送嫁,只得让喜娘背上花轿。
齐光目光落到昭华秾丽鲜艳的脸上,眸光微暗,皱着眉道:“母妃让我送你上花轿。”只是到底是阮贵妃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也唯有他本身内心明白。
齐光稳稳的背着昭华,一步一步踏出了房门,每走一步都感觉非常艰巨,在今早的时候他都未曾想到本身会作出如许的决定,亲手把阿秾奉上花轿,可如果不来,他倒是千百个不甘心的,起码他要比齐安知先一步瞧见阿秾红妆的模样。
“不过是纳娶侧妃罢了,当不得甚么大喜,不比你娶得了美娇娘,阿秾是母妃的心头肉,还望保重才是。”
齐安知嘴角衔着笑,点了下头,回身与莲步缓缓的昭华道:“世子妃临时委曲了。”
齐安知听了这话,倒是一笑:“陈大人客气了,我这愁着县城怕是没有甚么好堆栈,要委曲了世子妃。”说完,调马来到花轿旁,声音中带了几分戏虐:“世子妃可闻声陈大人所言了?可愿移步陈大人府上歇歇脚?”
“夫人可莫要哭,今儿但是大喜的日子。”喜娘见盛氏这般,忙开口劝道,心中却颇感奇特,只因那新娘子面上并无任何不舍之色,神采一派冷酷,竟无半分欢乐或娇羞之态,一双美眸更是波澜安静,实乃罕见。
齐安知如有所思的笑了一下,拱手道:“臣弟知本日亦是阿兄大喜之日,便不在此迟误良辰了。”
昭华蒙在盖头下的嘴角勾了勾,说道:“我身边带了侍卫,都是从故乡跟过来的得力人,早晨自有他们守夜,何况,我也住不管驿站,还是给我寻个堆栈的好。”说完,把轿帘掀落,不欲与齐安知多言。
陈嬷嬷应了下来,先是让罗兰去跟陈府的丫环要些水来,又拿了银子去了内里寻宋侍卫,内心却念着昭华是个嘴刁的,莫说今儿折腾的没甚么胃口,就是常日只怕也吃不惯外人做的东西,便问了陈府的小丫环大厨房的位置,想借个处所做些吃食给昭华暖暖身子。
当年盛氏盛昭荣出嫁时可谓十里红妆,让人惊羡,而在崇宗四十三年,十月月朔这一日,京都再次重现了当年的盛况,乃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县令连说“不敢”,这才引着齐安知进了府,又道:“臣让下人打扫了主院,世子爷就先委曲一晚了。”
“这人间女子有诸多的不易,我只盼你,出了这京都再无任何的不快意。”盛氏眼眶微红,看着盛妆以待的昭华,心中无不心伤,如果双亲尚且在人士,本日不知该是如何的不舍。
“请女人下轿。”罗兰脆声说道,上前把轿帘翻开,探入了半个身子出来,扶着昭华下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