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桅杆高七丈余,越往上越细。风吹杆摇摆,那只“猴子”差点被风刮下,惊得世人一身盗汗。
“阿绛!下来!”卫千总暴吼,声如行军号令。“娘的,这死丫头!我去把她逮下来!”
卫珍儿低头道是,然后劝李氏:“娘,你先归去。爹定有主张救阿绛,你在这里,他反而要顾及很多。”
卫珍儿巧舌如簧,周旋于爹娘中间,抚平他俩悲怒。这时,卫大郎疾步而来,他走到卫千总面前定立,喘两口粗气,再开口道:“找到mm了。”
她持续大呼:“爹!快拦住三叔,他会死的!”
卫千总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他一扫平时严肃风仪,卷起袖管欲往杆上爬。
“罢了!既然她喜好爬就让她爬,把货十足卸下,用别的船走!”
“甚么?!”李氏吓瘫在了椅上,面色惨白。
“阿绛,你再不下来,把稳爹往死里揍你!”
底下有人窃保私语。卫千总耳背闻声,猛虎一转头,吓得世人闭紧嘴。
卫绛去西大院肇事,次日朝晨卫千总就晓得了。本来是杨二爷内心有气,特地找上卫千总告状,说卫绛成心扰乱民气。
“以是我要问个清楚,她人呢?快些帮我找出来!”
“霹雷隆!”又一道惊雷,乌云翻涌而来。世人停动手里行动,不约而同抬开端,这天真是奇特,竟然没有半点前兆,先前还是晴空万里,一下子就黑了。
飓风越来越大,三丈高的巨浪猛地拍打在船埠上。乌漕船摇摆,把卫绛甩了出去。卫绛一把抓住腰带,悬在半空。
船面上,三叔他们都在喊话,可卫绛置若罔闻,两手绞紧绑在桅杆上的腰带,一点一点往上挪。
“怕啥,几滴毛毛雨!船还是能开!”
“阿绛如何会做这类事?定是弄错了吧?”
卫千总听后气得面红耳粗,他没想到卫绛会有这么大胆量,竟然敢闹他部下的船队。八天的交货期,船定是要走,如有不慎,赔钱不说,今后还难以安身。
惊雷接二连三,在空中撕出一道又一道口儿。六合浑沌不堪,仿佛阴曹地府,阴暗诡异得吓人。
心血毁于一旦,她不甘心!
卫绛听得一字不差,一不谨慎差点掉下去。还好,她用力扣住腰带,保住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