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奴我便不晓得了。”刘婆子答得怯怯的。
刘婆子的神采更加丢脸，深思了半天道：“我常日里识字未几，这些帐目满是我和胡婆子一起操心打理的，蜜斯您也别尽管着问我啊，您也问问她去。”
快意垂着头小声咕哝道：“又不是我说的，是刚才奉茶的时侯听少奶奶和亲家太太说了两句，我这一时猎奇就来问问你呗。”
刘婆子越听心越虚，那琐儿却一再不依不饶：“你说这些鸡鸭鹅甚么的你数不清楚，她却说这个帐目满是你记的，尽管叫我们来找你，你且说说，我们这到底是该听谁的？”
**
若夕想了一会儿，道：“念你明天说了实话，你做的这些事情，我临时不给你计算，今后你却要谨慎勤谨，莫要再做这些偷奸耍滑的事情，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定然不会饶你。”
若夕又将另一个管园子的婆子叫出去，依样恐吓了一番，这些婆子们全都是图着常日里占个小便宜的，本就不必为了刘管家这本假帐担甚么责，天然都是先保住本身的饭碗要紧，个个都承诺的好好的，不敢再做假帐乱来，这才叫她们各自归去。
那婆子千恩万谢地去了。
琐儿冷冷一笑，将个册子奉到她面前来：“这是明天蜜斯命我们几个亲身到园子里一个个点出来的数量，妈妈您可看好了，这上面的鸡是一百六十二只，鸭是七十五只，为甚么妈妈您呈上来的册子上鸡只要八十六只，鸭却只要四十三只呢？”
“不重不重，这带头聚众打赌本就是个重罪，但是我们几个……我们几个是硬生生被她拉去的，”刘婆子苦了脸道“蜜斯您也晓得，那王婆子仗着入府的时候长，常日里老是想要压着我们一头，她这一回牵了头，我们又不好说不去。”
琐儿看了刘婆子一眼道：“我们蜜斯且不去逼你，只是面前老爷叫我们家蜜斯亲身办理府中帐目，这一笔一笔的全都对不上，又如何向老爷交代？这一笔笔错出的帐目都不小，如果我们现在去报官也够得上叫你下狱的了。现在我们家蜜斯让你们本身费钱补齐已经算是给你们留下情面了，你们可别不知好歹。”
刘婆子连称不敢。
若夕翘唇一笑，低头不语，琐儿已经又自嘲笑着道：“我这是刚才问了胡妈妈，她叫我问你的，只是你们这说辞也出入太大了些。你说年初太旱，这才叫果园里的收成差了，到了她那边说的就是年初招了虫灾，这才叫毁了一多量果子，你说是因为本年种的生果不该市，这才叫代价低了，她说的但是本年又涝了一场，冲毁了园子里的地这才迟误了播种，影响了收成……”
若夕冲着身后看了一眼，琐儿会心，双手奉了两本帐目在手上道：“这内里的两本帐目，一本是本年你呈上来的，一本是帐房里存的客岁的陈帐，何故出入会这么大？本年年初我们府上又多收了园子中间的两块好地，按说这园子里的果子菜蔬，并养的些牲口家禽都要比客岁多一些的，如何反倒是比客岁同一个时侯的支出倒少了很多？”
刘婆婆看了看琐儿手里奉着的册子道：“老奴我们固然也不识几个字，但是这帐上来往的东西，向来是不敢不细心的，这园子里出出进进的，来往多少都一一记在上面了。如果蜜斯说与往年有所出处，那也是有起因的。”
刘婆子伸脱手指一根一根掰着算给若夕看：“这园子里的果树本年结的少了，是因为年初旱了一回，本年的收成便比不得往年了。至于这园子里的小菜蔬呢，女人有所不知，我们这每年种的菜不一样，但是各种菜时价也不不异。有的时侯我们赶得巧了，这时鲜的生果代价高，我们刚好种很多，这个收成计成银钱就要多一些，如果我们赶得不巧，种的刚好不是些价高的生果菜蔬，这支出可不就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