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官笑着把那点心匣子翻开给大师分着,笑道:“各位师兄弟若说我是个有福分的人,倒也不假。这靖王府里的人个个都挺好的,没有一个拿我当下人看,常日里,这世子也好,世子妃也好与我坐着会商曲子典故的时侯,那副神采但是持重的紧呢。我在他们府上不止是得了好处,还得了尊敬,这可真是天大的福分呢。”
元泓用心皱了眉头道:“你喜好他?可别忘了,他到底是个男儿身子。”
这一边芳官拿着点心盒子欢天喜地地就进了梨园。
那明官接了桃酥感激地一笑:“芳官,你现在是靖王府的人了,这戏常日里还唱吗?”
九王爷缓缓地站起来,冷声笑道:“之前我那般对你,你已经在心下恨极了我,如果有体例早就使出来了,何故明天还被我逼着出来见我第二次?还不是怕我这色胆包天的人再到府上乱送东西,惹出别的事情来吗?话又说返来了,那元泓如果个你能依仗的人,如何就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本身出来面对我?春娥,承认吧,他元泓不是个你能够依仗的人,那王府里也不是个真正能够庇佑你的地点。”
李春娥被这一句话给噎了气,气得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常日里哪怕是再好的角儿,在别人眼里也是个下三滥的货品,平常凡是有师兄弟被恩客赎了身,有说恭喜的,也有担忧的。如果这恩客是个骨子里好听戏的,买了伶儿归去便细心养着,闲来听个曲儿倒也不会特别难为他们。
此话一出,倒是叫很多人都哑了声音。伶儿的酸楚,一起涌上心来。
若夕笑道:“平常见他只是感觉他生得都雅,去处又如同一个女子普通,本是心下感觉奇特的,不想这一阵子处下来,才发明他不止是面貌好,就连性子也好。原觉得他会因为你的启事心下怨着我呢,不想他倒是也风雅,见我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未有一句刺耳的话,可见他本就是个懂事有分寸的孩子,我这心下也就喜好着他几分了。”
一句话把中间的人都给逗得乐了,明官照着那孩子的头顶一拍,道:“就你个吃嘴的猴儿,常日里就瞥见吃的了,却没听得那尊敬两个字,凡是我们伶儿,得了个尊敬才是天大的福分呢。”
若夕就笑了:“你看看他刚才走路的模样,得了欢畅就欢天喜地的,连个脚尖都踮起来了,可不就是个女儿的娇态了?芳官是白生了一个男人的身子,倒是一副女儿的样貌女儿的心,你啊,可不准拿着别的脏事儿说给他听,芳官但是个可贵的洁净人儿呢。”
“晓得了姐姐,那我便先去了。”芳官又自翩然行了一礼,欢天喜地地去了。
元泓就笑:“这下我可就放心了,早前我也当他是个断袖,把他放在府里我也放心,但是前阵子看着他吧,好象也不是……我这还心下范着嘀咕呢,府里女眷到底是多了些,老是叫他住在内宅里,怕是不当,明天听了你说这个话,我倒是明白了,合着不管芳官如何着,在你们内心他都是个女人。”
一旁一个年龄小点儿的孩子听了这话,一味地恋慕,一边咬动手里的糕点一边道:“芳官哥哥这福分真是我们这园子里头一等一的,就象这糕点,我们常日里都吃不到。”
“我们这儿现在换老板了,你如果想唱,我去跟他说说?”明官道。
元泓挑眉一笑:“你比来倒也与他玩得挺好了?”
九王爷把一杯香茗倒在面前的杯子里递到李春娥面前,李春娥抬眼瞪了他,抬手将那杯子一把打掉在地上,虎着脸骂道:“你到底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