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安嫔还是不放心,“臣妾听闻,皇上龙颜大怒。何况,传闻此次受灾百姓颇多,万一皇上如果……”
重生之王谢毒后,帝情薄(七)
安嫔又向楼心月微福了礼,这才回身退了下去。
楼心月见她终究沉着了下来,道:“你且听本宫一言,先回宫去,只装着甚么都不知。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亦不要过量探听。等本宫寻着机遇,天然会为你父亲讨情的。”
“你先起来。”
一时想起前人描述端阳的诗句,吟道:“绣额朱门插艾人,羞将角黍近香唇。黎明朝下夸宣赐,五色香丝系臂新。”
这一计不管胜利与否,对于南宫静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楼心月再次让袭若将她扶起,问:“此乃朝政之事,你是如何晓得的?”
袭若笑道:“恰是呢,虽说内廷司也分发了百索到各宫,可毕竟都是千律一遍的,且都是赶工所制,未免有些粗简。与初夏女人的技术比拟,自是比不上的。”
端阳前一日,各宫各苑便都纷繁插起艾草,菖蒲,用以除阴、辟邪,赶走不祥之气,免除病害。
固然没有申明,但袭若已会示的点了点头。
安嫔闻言,忙又跪了下来,一脸感念道:“臣妾谢娘娘拯救之恩,臣妾今后定当回报。”
楼心月昂首看向她,缓声道:“你且别急,本宫问你,你可知皇上为何将你父亲关起来?”
楼心月顿时明白,本来如此。南宫静这那里是偶然中让安嫔听到的,她这清楚就是成心而为之。
安嫔见楼心月久久不语,觉得她是不肯帮手,神采更是担忧了起来。
楼心月看向他道:“公公快起来罢。”想了又道:“皇上此时正在前朝遍赏群臣,公公不在圣前候着,如何过来了?”
端阳,是宫里非常正视的几大节日之一。又因克日将军府走水事件,通州水患凶信,便更加显得正视。在端阳这一日,帝王不但要犒赏群臣,还要宴请群臣,表示君臣同乐。而后宫,亦是上至妃嫔芳仪,下至宫女内监,无一不获得犒赏。或是夏季打扮,或是珠串,宫扇,或是长命缕。
安嫔这才渐渐的缓了缓情感,含泣道:“娘娘,臣妾方才听闻臣妾的父亲被皇高低了狱。舒悫鹉琻臣妾晓得娘娘的话皇上尚肯听一两句,求娘娘替臣妾向皇上求讨情。臣妾今后定当万死不辞的酬谢娘娘。”
“是啊,奴婢还传闻,自翠云被打入杂役司后,碧儿便经常去看她,且常常都会带上很多吃食战役常的用度。”
初夏的夜晚,月色苦楚,仿若一汪泉水,透着淡淡的怡神的清冷。氛围中有清冽的香气飘来,似荷叶的暗香。
楼心月看了看她,向袭若道:“袭若,送送安嫔。”
袭若浅浅一笑,“奴婢倒感觉她是个明白人。”
如许的夜晚真静啊,长夜漫漫,风剪残烛,多么的安好,多么的安闲。可有谁晓得,这安好之下,又有多少诡计与狡计正在上演。
楼心月微微颌首,“如果如此,便极有这个能够。只是,既是姐妹,为何一个在宫里,一个却在丞相府?”
袭若笑了笑,谦恭道:“论说诗词,奴婢不懂,但这大抵的气象却可想像出来。说的,不恰是此时此景么。”
“噢?”
袭若一边将百索系于楼心月腕上,一边笑盈盈说道。
后宫不得干政,以南宫静的聪明,她天然不会往这刀刃上撞。
楼心月看向她。
“但愿罢。本宫只是见她是个心性纯真之人,不想她被人操纵。她如果个聪明人,自会明白,若不是,也只能随她去了。”看向窗外又道:“谁让这后宫,最容不得的便就过分纯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