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不再说话。是啊,与他在一起,她夜夜睡的安宁。那是因为,有他的度量。而现在,没有了。
楼心月悄悄的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假装熟睡。身后,欧阳墨轩亦是闭着双眼。但她晓得,他并没有入眠,如她普通。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寝息,却没有抱在一起。之前,哪怕是她抱病时,他都会抱着她入眠。可现在……
他又要纳妃了。
那夜的那一句“三郎”他晓得是她用心叫的,他也晓得她是在装睡。正如她说的,她向来就寝轻浅,唯有在他怀里,她才会睡的安稳。又如何会在那冰冷的石阶上睡着。
“是。”
欧阳墨轩昂首看了她一眼,将碗放下,淡淡道:“也已派人前去搜救。珥”
“那灾区的百姓呢,臣妾听闻,现在还困在山里,不得出来。”
“有。”楼心月想了想,道:“臣妾一向在想,不知哪位mm有幸入住重华宫。”
他晓得太后一贯不喜好楼心月,自她做了皇后,她没有一日不想将她拉下后位。只因这份荣宠,本该是属于上官家的。
楼心月嘴角一扬,略显娇嗔道:“皇上不来,就不准臣妾送去吗?”
她悄悄的在他身边躺下,问道:“皇上如何还没睡?”
“重华宫?”楼心月想了道:“臣妾记得,重华宫并无嫔妃居住。不知皇上……”
不是不晓得他后宫嫔妃无数,但是,常常想着,还是会心生感慨。他的心,可有一分落在她的身上。
欧阳墨轩只道:“不日就会有了,你且先清算出来。”
但楼心月晓得,她可并不傻,且聪明的很,她一向在坐山观虎斗。
这是他第一次向她承诺,如此沉重的承诺。仿佛一块千斤的巨石,重重的压在心头。
欧阳墨轩似想了一会,淡淡道:”你就没有甚么话想对朕说?”
欧阳墨轩眼神一动,似没想到她说的竟是此事。转脸看向她,“你在乎的只是此事,就没有旁的?”
夜悄悄的,唯有殿里的烛火还在腾跃。偶有夜风自窗外吹入,轻卷着明黄的帐幔,如一只无形的手。香炉里焚着安神香,有淡淡的香气。
楼心月亦转脸面对着他,莞尔一笑,“臣妾不知皇上所说的是何事?”
重生之王谢毒后,帝情薄(五)
俄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嗤”笑,在温馨的殿里非常刺耳。楼心月抬眼看去,倒是南宫静。自入宫后,南宫静便一贯少言寡语,永久一副温馨有害的坐在那边。有妃嫔私底群情,说她傻,哥哥是当朝丞相,有如此倔强的家属背景,却不去争宠。
楼心月见他似并不想谈此事,便不再相问,只悄悄的陪他用膳。
“关于你父亲的,你就没甚么想与朕说的?”
他没有答复,只问:“你呢?又为何夜不能寐?”
楼心月甚少发怒,一贯是平和和顺的,众嫔妃也一向觉得她就是那样的人。至以是谦逊几分,亦不过是看在她皇后的权位。本日见她发怒,自也不敢再多言,纷繁低头不语。
“可与朕在一起,你夜夜睡的安宁。”
楼心然眼神闪躲,微垂着头,轻声道:“谢娘娘体贴,臣妾无碍。想是昨夜歇的晚,晨起时有些不适罢了。”
楼心月浅浅一笑,在他劈面落了座,婉声道:“想着皇上爱吃,一早便叫小厨房备下了。舒悫鹉琻”说着,亲手为他装了一碗,递去。
楼心月昂首对上他的双眸,眼神笃定,语气轻柔:“皇上是一国之君,亦是臣妾的夫君,更是臣妾此生独一的凭借。臣妾若连这独一的凭借都不信赖,臣妾还能信谁呢。”
“冷了?”他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