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子闻言,明显一怔,声音有些颤抖,请罪道:“奴……主子该死。”
而云绾君此次返来后的脾气大变,也是她一向狐疑之事。一个先前极不喜好与人相处之人,俄然变得八面小巧起来,如许的窜改,实在叫人迷惑。
欧阳墨轩双手紧拥着楼心月,视线微抬,不悦的瞥了眼厅外,冷冷道:“你现在更加没眼色了。”
欧阳墨轩这才想起楼心月,抬眼看着她,眼底似有歉意。楼心月只向他浅浅一笑,轻缓道:“臣妾也经常恶梦缠身,晓得这梦魇的痛苦。皇上不必在乎臣妾,快去看看云姐姐罢。云姐姐大难逃生,在宫外这两年定是吃尽了苦头,能回宫实属不易,皇上应当好好赔偿她。”
“但是你……”欧阳墨轩抬手握着楼心月的手,向窗外看了看,“你一贯惊骇如许的雨夜。”
楼心月想了想又道:“不过,说到底没有子嗣能够依托,这恩宠毕竟也是不长远的。身在后宫,即便面前再如何得宠,等皇上的新奇劲一过,也皆是抛于脑后的。到底我们这些人不如惠妃有福,有了龙嗣,皇上再如何不宠嬖,看在皇子的面子上,毕竟也要爱惜几分的。只怕等她的孩子一出世,便要晋封为贵妃了罢。到当时,我们后宫就有两位贵妃了。”
“娘娘。”袭若从厅外走了出去,夹带着屋外雨夜的清冷,问:“娘娘就如许让皇上走了?”
欧阳墨轩俄然展开双眸,怒道:“甚么叫仿佛有些不安,现在连话也不会回了。快说,云贵妃到底如何了?”
袭若哑然,低头不语。
只听宁妃道:“娘娘变了。”
淑妃轻扯了嘴角,笑容中却有几分苦涩的味道。
小和子如蒙大赦,忙谢了恩,排闼轻步的走了过来,隔着厅外的帷幔,谨慎的回道:“是云贵妃,娘娘仿佛有些不安。”
楼心月眸光一诧,满脸不解,“姐姐此话怎讲?”
小和子忙跪了下来,低头回道:“回皇上,贵妃娘娘俄然梦魇,身上盗汗不止,一向在呼拯救,像是……掉入了河里普通。”
一时,殿里寂寂的没有一丝声响,唯有一声轻叹,和着窗外的雨声连缀不断。楼心月看着不远处高脚案上那只青玉的瓶子,这还是欧阳墨轩第一次送她桃花时所插的瓶子,只是,此时早已不是桃花盛开的季候了。
欧阳墨轩微微一笑,这才回身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楼心月的笑容渐渐的冷了下来。到底,他还是在乎云绾君多一些的。
楼心月看着宁妃,这是她第一次听她说这些话。先前,她总觉得她是因失子之痛愁闷寡欢,而有了避世之心。却没想到,她不过是看开了,想透了罢了。
早膳后,雨势渐起,雨水越焦炙促,正懒惰无事时,就见袭若自厅外走了出去,回道:“娘娘,宁妃娘娘来了。”
欧阳墨轩惊呼一声,脑海中俄然闪现两年前,云绾君掉下绝壁的阿谁画面,那绝壁上面,恰是一条激流。想着,已从榻上起家,拿过挂于屏风架上的衣袍,一边穿戴一边道:“胡涂的东西,如何不早些来回朕,可传太医了?”
是夜,起了大雨,欧阳墨轩知她惊骇如许的雨夜,特过来陪她。楼心月想着西风图娅之事,本欲问他,又想他既不肯说,便又忍了下来。
楼心月见淑妃低头不语,心知她的心机,笑道:“淑妃姐姐大可放心,你是皇上身边的白叟了,就算功绩没有,这苦劳也还是有的。舒悫鹉琻再者,皇上又不是那薄情之人,谁对他用心,他自会记在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