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过,你有事不准瞒着朕,说罢。”
月色下的碧波池分外安好,唯有袅袅悠悠的琴声飘荡其上。岸边植满富强的垂柳,顶风飒飒,湖边生有芦荻与菖蒲,杂夹于荷叶之间。
欧阳墨轩深思斯须,仿佛情意难决,半晌才道:“战事一起,必将又要生灵涂炭,百姓遭殃,实非朕之所愿。只是,那北池对我朝屡有进犯之心,近百年来战事不竭。近些年虽有收敛之象,却还是明里暗里挑衅不竭,常在边疆扰我游民,弄的民气惶惑,民不聊生,游民四周逃窜。朕便有息事宁人之心,却也不能任他肆意妄为。不然,岂不助了他的气势,灭了本身的威风。”
欧阳墨轩悄悄的拥着她,语气安静的仿若此时窗外的月光。
“子瑄。”
欧阳墨轩没有说话,拥着她,悄悄阖上双眼,不再言语。
皓月清波。
楼心月轻叹一声,道:“与皇上说话,说的晚了。”
“子瑄。”欧阳墨轩俄然说道。
欧阳墨轩此话倒是当真,近年来,自欧阳墨璃做了漠北王,数次击退进犯之敌后,北池也确切收敛了很多,不过,仍然是挑衅不竭。如此,便是他也有主战之心了。
她不语,她奉告过他启事。
楼心月深思半晌,道:“臣妾听闻此次是轩辕聿桀亲身领兵,想来便是不抱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若想媾和怕是不可。既然此战势在必行,臣妾只想请皇上定要做好万全的筹办。臣妾听闻轩辕聿桀此人能谋善算,嗜血成性,且又狡计多端。善用毒药与迷阵,并且,非常长于偷袭,以是,想来定不是好对付之人。皇上不管派谁前去,都请皇上做好统统应对的办法。”
翌日,欧阳墨轩已去上朝,楼心月在袭若的叫喊身中醒来。“娘娘,各宫妃嫔已在朝阳厅侯着了。”
楼心月心下一紧,昂首看向他,“她之前不是如此唤皇上的吗?”
楼心月没再说话,深思了好久,半晌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皇上,臣妾好久不见父母,甚是相念。想明见请他们入宫相见一面,可好?”
“能战之人是很多,只是,少不得各为其主。老八原是最合适人选,漠北又本是他的封地,朕倒是最属意他的。只是他现在正处辅政期间,我朝祖制,藩王辅政期间不成手握重兵,以是,朝臣们纷繁反对。朕若真定了他,少不得又被指不遵祖例,鄙视先祖的罪名。而漠北地型险要,行军不易,旁人又不甚熟谙,稍有差池便会全军淹没。细数下来,也唯有你父亲熟谙那边的地型,但是,朕又念他年老,且受太重伤,实在怕他难担此任。”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楼心月只记得回到寝殿时已近半夜。袭若等人皆是自发的躲避开去,并不敢跟出去叨扰这***一梦的时候铨。
欧阳墨轩却道:“虽是国事,但你是朕的皇后,一国之母,便不算僭越。何况,此事是国事也是家事,朕许你议,你便说说看,朕想听听。”
“月儿有苦衷?”
楼心月微微一笑,“臣妾一介女子,能有何高见,有的也不过是妇人之见。”又道:“皇上乃一国之君,睿智圣明,又深谋远略,自是早已有了决策,如何还来问臣妾。何况,此乃国事,又怎是臣妾能够妄议的,臣妾不敢僭越。”
袭若一边叫人出去服侍梳洗,一边回道:“奴婢已叫人上了。一早花草司送来了很多菊花,奴婢见花开恰好,已请各们娘娘先赏会花。”
“好了,是朕不好,叫你提起当年悲伤事。”
子瑄。只是,不晓得,她另有多少次如此唤他的机遇。
楼心月想了想,终是说道:“臣妾听闻克日北池国几次来犯我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