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持续替她打扮道:“不过,安嫔放出来了,传闻,皇上一早便赏了很多犒赏,算是安抚了。”
欧阳墨轩眼神微动,复又笑道:“那是丞相特别寻来贡献太后的,朕都甚少见过,不过是儿时在丞相的府上见过一株,却没有这株标致。传闻是极可贵的种类,非常奇怪。”
楼心又奇妙的捕获到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担忧,道:“本宫晓得。产生甚么事了吗?”
轻声向殿外唤了声,忙有人应了出去,拉开帐幔,倒是袭若,一见她醒来,便笑着道:“哟,娘娘总算是醒了。”
听他如此说了,楼心月天然不好再说甚么,笑道:“统统全凭皇上做主。”
很快,楼心月撤了禁足与重掌六宫的动静便在后宫鼓吹开了。而昨夜欧阳墨轩歇在千禧宫的动静也跟着传开,一时候,世人纷繁聊以测目,一时不敢轻怠。
袭若笑道:“已经巳时过半了。皇上临行前特别交代,不让唤醒娘娘,说是让娘娘好好睡着。”说着,又跪下道:“恭喜娘娘,皇上一早已经撤了娘娘的禁足,还规复了娘娘掌管六宫之权。”
楼心月点了点头,道:“让人奉侍本宫起来罢。”
欧阳墨轩抬眼看着楼心月,眼底似有切磋,道:“你若喜好,朕便叫丞相再寻一株来。”
闻着那熟谙的清瑴香越来越近,她晓得他已走近,固然他决计放轻脚步,却仍然遮挡不了他身上那独占的气味。知他用心如此,她便只作未闻,只用心弹着,一遍一遍,翻来覆去却只是上半阙。
时价仲秋,碧波池里仍有晚开的荷花,寥寥落落漫衍于一片残荷当中。舒悫鹉琻‘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的舒畅,她克日倒经常明白。禁足宫中的日子让她的心性渐渐淡了下来,少了昔日的算计城府,勾心斗角,可贵的平静。
看着她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采,欧阳墨轩只悄悄一笑,无法中透着几分宠溺。明知她那点谨慎思,却不想申明。
欧阳墨轩微微颌着,眼神倒是非常笃定,道:“云梦一贯如此,说话没个分寸,也怪朕与太后一向惯的,你别与她普通计算。”
说罢,便传了王禄来,连夜去刑役司将上官云梦及安嫔放了出来。至于长乐宫的一干下人,奖惩还是,各打五十大板,罚奉三个月。如此,一来算是给了楼心月这个皇后的面子,二来,也算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了。
楼心月的目光却落在桌上的一壶酒上,她一贯很少喝酒,更不会在早膳喝酒,便道:“这酒如何摆上来了?”
楼心月只浅浅一笑,低头不语。欧阳墨轩看着她那越显清癯的面庞,有些心疼道:“皇后仿佛又清癯了。”
“噢,难怪丞相能寻得如此好花,却本来是早就识得。倒是臣妾孤陋寡闻了。”
“初夏制的。”
欧阳墨轩只看着她道:“得说个说法,不然,白喝了酒又有何意义。”
楼心月看了看袭若,晓得她在为阿谁内监和那些侍卫叫冤,毕竟,他们也只是受命于她。
他悄悄的站定,在她身后一步之遥,听着琴音,忍不住开口:“如何只弹上半阙?”
欧阳墨轩向初夏笑了笑,夹起来悄悄咬了口,细品了会,这才点头道:“嗯,公然苦涩适口。”又向初夏道:“看在这么好吃的月饼的份上,朕若不赏你,岂不孤负了你这么好的技术了。”说罢,向一旁的王禄道:“千禧宫下人,服侍皇后有功,合宫众赏。”
禁足宫中的日子,让她有充足的时候去做常日没能去做的事。天不亮,她便泛着小舟,单独穿行了这片荷叶深深处,一个花瓣一个花瓣的汇集,不想,也让她汇集了一瓮子露水。也是欧阳墨轩本日有口福,才气喝到如此好茶。连千梦向她讨要了几次,她都没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