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时,不管她对他是否充满敌意,他都会一笑了之,割爱赠美,但是这只碗……又有多少人晓得它的代价?在别人手上,到底可惜了。
任何一件?这瓷会上,最宝贵的瓷只怕要价得上千两。
阮酥偏头,语气峻厉。
“这是江雪流,看上去便和我们平常家里盛饭的瓷碗无甚辨别,但透光一望,便见它质薄如纸,纹理细致,声音也动听清脆,是白瓷里可贵的上品,只是做工虽佳,到底比这观音尊少了几分妙曼……”
知秋何曾见过她这般色厉内荏的模样,吓得赶紧低了头。
“鄙人是爱瓷之人,竟不知蜜斯也喜好瓷器。”
“臣女阮酥,请饶嫔娘娘安。”
即便如此,只如果前来斗瓷的藏家,他也不能回绝,不然便失了公允,鉴瓷先生只得耐着性子,弯下腰去细心辨认那只瓷碗,他曲起手指敲了敲边沿,听其音色,又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光彩透明度,方笑道。
雅间里充满了淡淡的龙涎香气味,另有一进,用珠帘作隔,两个侍女在外捧着果盘铜盆,另有两名家仆,身姿高大威武,仗剑而立。
“蜜斯究竟是如何辨出这只雨过天青花满溪的,可否见教一二?”
印墨寒有些哭笑不得,即便他喜好那白瓷碗,但同她一介女流叫真竞价,实在有些好笑,他不想为了一只碗闹得那么丢脸,再者,沉着下来一想,他也明白她并非那种意气用事的人,不会为了负气与本身相争。她这么做,便必然有她的图谋,这倒叫他有些猎奇了。
阮酥的声音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