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酥惊奇,玄夫人宁黛是传说中百年难遇的才子,但是不管是宿世或者此生,她都不晓得玄洛另有此绝技。
如果动了他,那么他手上空出的兵权不管落在谁手上,都会形整天平失衡,难说还会逼反威武大将军,这当然不是师兄想看到的了。”
“承恩王那边,因你体弱多病,不宜连绵子嗣,朕考虑以后,决定收回成命,改由左相家的白蕊嫁入王府为妃……”
“对他喜爱有加的又何止阮酥?师兄不也如此么?师兄心机深沉,便是十个三皇子也算计不过,你却三番五次容忍他的冒昧,别奉告我师兄是被他的一片赤子之心所打动了,那我倒是不信的。”
玄洛笑笑,不置可否。
阮酥赶紧叩首谢恩,起码这一点上,嘉靖帝没有认账,那么她这一趟便是支出再多的辛苦,也算值得了。
祁瀚呢喃,阮酥还觉得他会活力,但是只听祁瀚一叹,目光中竟闪过寥寂色彩……
玄洛低头吹茶,软媚的眉眼里暴露一丝阮酥看不懂的神采。
“师妹美意为兄心领了,只是不晓得殿下有何安排?”
琴筝旁,玄洛净手而坐。只听一声铮鸣,忽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至;厥后一阵婉转委宛,曲调趋于陡峭,如同海上明月升,春江花月夜。这高低两阙一为金戈铁马,一为乱世华年,偏生转轴衔接极其天然,过分精准,让人听得如痴如醉。阮酥也震惊在玄洛的琴声当中,前后两世,她也算听过无数名家吹奏,但是和那些高超技艺揭示的魄力与峥嵘比拟,玄洛平平平淡表示力结果却非常惊人,等闲吸引了听者统统感官,浑然一体间已然分不清那里是幻觉,那里是实际……
他走到台前,凛然发号。
“值得订交?能得师妹一句值得订交实在不易,比起有人煞费苦心却还是被拒之千里,三皇子可算是偶然插柳柳成荫了。”
“阮氏阿酥……”
终究,祁瀚拍掌而起。
“你的话让我想起我的母妃,她现在葬在南疆……”
听他如此安排,阮酥也不再对峙,浅笑福身,恭送祁瀚拜别,她已经完成任务,胜利说动祁瀚前去得救,接下来行军兵戈便没有她的事了。
阮酥将花香四溢的茶盏在鼻尖晃了晃,唇角上扬。
阮酥摸索着他的神采,问道。
有风吹过,窗外的凤麟花瓣也顺着冷风忽的一下灌进,落在了桌上、地上、以及阮酥的发上……阮酥却浑然不觉,她站得离窗比来,不由打了一个寒噤。一只手伸过来替她取走那红颜之色,阮酥措不及防,抬眼却见玄洛捏碎了手中的花瓣,扔在风中。
“众将服从,半个时候后出兵宝城郡!”
“家母离世后,玄洛便发誓不再操琴,恐怕要让殿下绝望了。”
“你身为女子远赴灾区,受了很多痛苦,当赐白银千两,明珠一斛……”
“奉告祁念,本殿下是不忍百姓刻苦,若他有个是非,只能怪他命短不交运了!”
“三皇子固然狂傲,但倒是知恩图报之人,半年前三清祠的举手之劳,三皇子却能涌泉想报,确切是个值得订交的人。”
阮酥总感觉他在暗射甚么,接口道。
玄洛眸光翻涌,半晌才状似轻松般艰巨一笑。
至此,为时不到半月的长平起事,终究闭幕,一场秋雨后,残存的蝗虫不见了踪迹,新种下的作物也冒了头。百业待兴,印墨热带着宝城大小官员,观察安抚,忙得不成开交。
嘉靖帝说了一堆标致话,又是赐金又是赐银,却决口不提她对治蝗的进献,论理,阮酥此次的功劳毫不在太子随行的官员之下,但嘉靖帝一贯不喜好身边的女子干政,陈妃等人固然明争暗斗,却从不敢妄议朝政,何况阮酥还只是臣下之女,之前封她为女史也不过权宜之计,现在事情体味了,她就该本本分分地回到闺阁中去,不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