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酥把函件扔到熏香炉中扑灭,这香炉呈莲花外型,在莲叶衬托下尤带露水,让她想起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眼看着函件渐成灰烬,阮酥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的桌案前,上面刚好放着一局残棋,吵嘴棋子对峙厮杀,已呈难明难分之势,两边棋路都走得很稳,也不晓得是玄洛与谁留下的未破之局。
“殿下仿佛表情不佳?”
祁念沉吟,顿时明白了阮酥的企图。
“九公主与琼璞小公子年事相称,不知皇上有没有考虑过联婚一策?”
“前番是阮酥思虑不周,请殿下恕罪。”
宝弦赞叹一声,躬身下去,才拉开房门,却见玄洛早已站在了门口,也不知方才的话听进了多少,宝弦缓慢地回想了一下,肯定并没有任何不当才笑盈盈地大声见礼。
都没有解下御寒的大氅,祁念便毫不客气地在阮酥劈面落座,毛领上的雪沫子抖落下来,刚好落在阮酥捧杯的手背上化为水珠,激得她眉头一蹙。
阮酥一下听出了前面的含义。三王鼎足,若没有实足的掌控冒然灭藩安定,只怕会燃烧自焚,如果采取怀柔政策,让担当人和本身一条心,实乃为君之道;不过王琼璞之上另有世子王琼玓,让他超出其兄担当王位,想来另有波折。
见她似有所悟,阮酥嘲笑一声。
玄洛眸中带笑,仿佛一下看破了阮酥的企图。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有这么糟蹋身材的吗?”
“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如有内幕,阮女史无需再故弄玄虚。”声音中竟有一丝欣然和可惜。
“殿下细心看看那人是谁?”
玄洛白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摆摆手。
“陈妃能这么快从冷宫出来,除了祁金玉的来信哀告以外,更多的倒是皇后的毫不作为而至。”
“你好几日都没有返来了,我一小我住这么大的屋子,也挺不风俗的。”
阮酥神采稳定,“你把太子是竞拍之人的动静也尽快漫衍出去,只说白良媛被穆皇后关押,而那揽月与她面有类似,太子偶尔瞥见便过目难忘。”
祁念哼了一声。“阮女史约孤前来所谓何事?如果为当日殿上之事,孤已经记下了。”
“商道一事,皇上对承思王的做法有些不喜,现在王琼琚姐弟犹在京中,皇上故意想让王琼璞为己所用。”
阮酥看着棋盘上更显混乱的棋势,堕入深思。
只是这个把柄……
她执起一枚黑子。
“现在陈靖南正在议亲,多家侯府世家都对其成心,若能……不过他本性风@流,又安知会不会只是逢场作戏?”
阮酥吐了吐舌头,密切地往他怀里一靠。
之前让姚绿水仿照宁黛时,阮酥并没有点破宁黛的身份,是以姚绿水固然明白本身是某小我的影子,可此中的秘辛倒是一无所知;而现在陈妃重出江湖,又决计做软服低,连络多年盛宠得来的经历与手腕,加上家属助力,若没有致命一击只怕又会卷土重来再现顶峰……
顶楼雅间,当祁念推开虚掩的房门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轩窗旁悠然喝茶的阮酥,她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完整激愤了祁念,自从数月前与阮酥分道扬镳,这几个月与祁澈的争斗可谓毫无建立,祁清平和符玉两人都有特工怀疑却也不好撤除,偏生白秋婉还是被皇后控在身边,而与之合作的王琼琚半途便回了塞北,现在又惹出这一做事,和目光长远的阮酥比拟高低立显。
阮酥微微一笑。
“都是畴昔的事了,说这些又有何用?孤一会另有要事,还请女史长话短说。”
连续几日,玄洛都没有回府,阮酥心中更加不安,非常担忧姚绿水一事被他晓得。不过现下看玄洛脸孔淡淡,或许……还不晓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