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酥正裹着厚厚的狐裘,与玄洛坐在轩顶用晚餐,面前的黄铜火锅里,汤水正咕咚咕咚翻滚着肉香,玄洛涮菜的姿势竟也非常文雅,倒叫吃火锅看起来也像是一件很风雅的事情。
嘉靖帝蘸了蘸浓墨。
为了让她不那么宽裕,玄洛悄悄抿了口酒,轻松转移话题。
“便是如此也就罢了,朕还传闻,陈博裕的儿子也看中了她,还是以和你的人动起手来?”
“没有马脚,我们能够制造马脚,陈侯不好动手,但传闻陈靖南痴迷汇集太湖石,且有个特别的爱好,便是让画师以太湖石为背景为他画像,那么如果有一座万里挑一的上品摆在面前,他定然不会回绝,这上头大有可做的文章。”
“曹福,把这香拿到太病院,命他们验一验成分。”
臣下的儿子,竟然胆敢和天子的儿子争抢女人,那另有甚么别的东西,是他们不敢抢的?
香料的事让嘉靖帝表情极差,批阅奏折时,不巧又收到几本弹劾陈侯的奏折,无一例外是说陈侯的之子陈靖南克日收了一座名曰“万里国土”的太湖石,并搬了条太师椅往石头前面一坐,让画师给他画了一幅肖像,题字“坐江山”,谋反之心不言而明。又说安顺府平空呈现一块巨石,上头天然刻有“祁氏无道,陈主代之”几字……嘉靖帝一本本看过来,额上青筋垂垂暴起,陈家祁澈,同气连枝,他是有耳闻的,此时看到这奏折,顿时勃然大怒,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阮酥细细地咀嚼着嫩牛肉,阴测测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