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阮酥都无结婚之意,东篱那边还请太后不必挂记,事在报酬,澄王殿下一时还到不了中原,这段时候内,阮酥定会想出万全之策,毫不影响中原与东篱订交之谊。”
“母妃,这丫头毒手得很,我目前尚且根底不稳,她若执意帮着太子,只怕我们……”
阮酥不动声色地浅笑。
“这后宫能如此洁净,阿酥自是功不成没,俗话说知女莫若母,你我母女交谊深厚,本宫自认知你甚深,阿酥之志,不在宫闱亦不在庙堂,本宫正与宣儿筹议,如有朝一日局势安宁下来,便给阿酥一个清闲郡主的封号,五湖四海,畅行无阻,不受皇权君威,三纲五常所缚……”
回绝嫁给玄洛,又不肯与东篱和亲,莫非她想嫁给印墨寒不成?
祁念在信中奉告她,罗虎已经查得,符玉便是太子府中阿谁特工,这枕畔叛徒让他展转难眠,决定找个机遇完整撤除符玉。
不得不说,清闲郡主这个封号,她还是蛮喜好的,真是可惜……
“阮酥,你也明白,哀家本来一向属意王琼琚与玄洛相配的,现在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哀家也已是垂暮之人,玄洛的婚事可拖不得了,你若现在放弃他,将来是绝无转头路可言了。”
“萧远山的家里都些甚么人死于那场火警,你查过没有?”
明晓得她与印墨寒水火不容,还妄图鱼与熊掌二者皆得,怪只怪饶妃实在太贪婪了。
阮酥一面喝着鲫鱼汤,一面翻开祁念差人送来的秘信,看到背面,她不由放下汤勺。
玄澜一愣,有些不明白了,不是让查印墨寒秘闻么?莫非连那些旁枝末节的人也要一并查么?
才从栖凤宫出来,饶嫔身边的红药已在花桥之下对她浅笑“好久不见,娘娘非常驰念蜜斯,还请到宫中一叙。”
文锦很快便出去了,他的目光扫过堆得满桌都是的菜肴,暴露些许惊奇,阮酥饮食一贯节制简朴,这类吃法,实在有些变态。
“萧远山仿佛有一妻一女,未曾纳过妾室……详细的嘛,姐姐稍等,我把文锦叫来问问。”
阮酥刹时捕获到了玄澜话中的重点。
一句话直接打翻了饶妃的快意算盘,饶妃面色阴晴不定,但她确切也是体味阮酥的,对方已经决定了的事,八匹马也拉不返来,她本来还试图再尽力一把,看来果然是白搭唇舌了。
阮酥身子一顿,目光聚焦在地毯的繁复斑纹上,过了半晌,她才轻声道。
“恭喜娘娘。”
“谢太后美意,只是阮酥情意已决,毫不会与玄洛结婚。”
阮酥精力一震,作为印墨寒宿世的老婆,她却对他的家世几近一无所知,只晓得他出身豪门,幼年丧父,每次她发起到柳州拜访亲朋,印墨寒都以家属伶仃,没甚么亲戚为由对付带过,当时她对印墨寒断念塌地,向来没有思疑过他说的话,现在想来,却到处透着可疑。
“萧远山当年在才华方面,可谓是齐名辩机公子的,能被他收做弟子的人非龙即凤,如何会才是个私塾先生?”
“娘娘的体贴实在让阿酥打动,但要阮酥与印墨寒同事一主,除非山崩地裂,海水倒流……看来阿酥与娘娘的缘分也只能至此了。”
印夫人上京时,同业的故乡人即使穿戴简朴,言行却不乏大户人家的风仪,印母还曾送过阮酥一套老玉头面,刻着高雅的松鹤纹样,固然有些年代,但那质地做工,也绝非出自浅显的“豪门”。
“这里都是自家人,mm不必如此拘礼。”
见颐德太后已有了怒意,阮酥以额触地深深一揖,低柔的声音里却透着不肯让步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