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章让给许公子,天然是为了让其获得赵大人赏识,也算还了明珠一份情面。至于季公――”
“你的名字是……”
“赵大人,呈情表许公子已替小女筹办了一张,还请大人过目。”
许文驰看向明珠的视野更加奇特,可赵德义却已转过了话题,一脸兴趣地扣问他是否插手过科举,有没有考取功名一类,他忙躬身细心作答,再待抬眼时,才发明显珠早已不知去处。
不等许文驰出声抗议,两旁的衙役已经缓慢地把他按压在地上,堵住了他在嘴,筹办行刑!
季公?
“不敢,赵某微服回籍,并非官身,受不起知县大人大礼!”
这番掩耳盗铃诡计混合视听的言语实在过分放肆,惹得世人又是一阵不平。见有几个胆小的当即便向赵德义申屈,贾知县正要呵止,却收到范总兵一个眼神,只得兀自忍着。
赵德义亲身把明珠从地上扶起。
“赵某并非奉县官员,本日所为也是越俎代庖,待回得京中,自当去御前请罪!既然明珠女人主张已定,赵某愿为女人写一封呈情表,待女人入京,便当呈报圣上!”
明珠略一考虑,咬了咬牙道。
“父母对小女有哺育之恩,明珠不能不顾;而承蒙几位公子错爱,明珠也很打动。不过自古忠孝不成分身,还请各位恕明珠挑选孝道舍弃各位。”
这几家的恩仇肮脏可谓传得巷尾皆知,不过许文弛竟敢到当事人的衙门叫屈,也不知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他看向一向把姿势摆得很低的范总兵。
现在县衙门口,听到人伐鼓鸣冤,有衙役出来一看,这一瞅当即认出了来人身份,忙不迭入内禀报。得知那杀千刀的许文弛竟主动奉上门来,贾知县当即命人把他押送出去,只思考着如何把他打将一顿,可碍于围观的百姓实在太多,最后只得遵循普通法度,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呵叱。
“既然有缘遇见,那下官便多管闲事一次。”
盈盈一拜间,行动似娇花照水,霎是养眼,连上首的贾知县都一时看呆了。
“明珠女人所言可谓出于至心?”
“何必难堪人家弱女子,有本领把明堂那老匹夫拿来问审!”
“草民乃城南许文弛,一告奉县知县之子贾贺、总兵之子范崇武逼婚迫嫁;二告贾知县、范总兵身为一方父母官,为官不为,听任不管;三告明家一女多许,无德无信!”
“明珠身为后代,没法枉论长辈。几段姻缘,若以序始为判,当以城南许家为先,自当为许家妇。但是许家人微言轻,小女未嫁便搅得许家家宅不宁,实在有愧。只奉县另两桩婚事便让许家被动难为,更遑论盛京其他两段胡涂婚约?如此,明珠只求大人替小女做主,解了奉县三桩婚事,而京中另两件,还请大报酬小女举荐,明珠愿亲身去御前赔罪,请皇上决计拔除婚约!”
贾知县见状,也依样跪下,与范总兵同一口径直指明堂,大喊冤枉。
听他声音莫测,向来庄严的脸上竟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贾知县盗汗连连,更加拿不住他的来意,只得陪笑道。
“许公子本日状告一事皆由民女所起。明珠生为女子,姻缘婚配只能由父母做主,然哺育之恩大于天,即使父母有错,后代亦难以指责;可对于婚配的几家又没法交代,如此便让大人公断,统统的罪恶民女愿一人承担,切勿扳连父母兄长,几家公子。”
只见范总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赵德义以铁面忘我著称,百姓们当下也被传染,纷繁跪地,只请赵大人定夺!
“明珠……”赵德义反复了一遍,声音中倒是慈缓下来,仿佛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