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衡似没有听懂，渐渐低头呷了口茶，不动声色地打着哑谜。
至于苏唐，他本就对百里伦的为人很有微词，加上与皇室宗亲相干的案子，按常例本就该交给刑部，别的此案疑点甚多，目前查访的证据尚不知如何向献帝交代，有这个工夫，大理寺不如多办几件大案，既然蒋忠情愿迎难而上，他天然不会与其相争。
蒋忠一目十行快速将信过了一遍，五官从伸展垂垂变得纠结，双眉拧成一蹙，猛地放下信盯住明珠，几近难以按捺语气中的震惊。
“一定。”
带着满腹疑虑，蒋忠回到刑部衙门，将御批供在案上后，敏捷调集了大小官员，要求其分头去查，三天内必须弄清统统人当日的行迹，列出嫌犯名单，一向忙到到了华灯初上才回到府中，才刚喝了口热汤润润嗓子，夫人便愁眉抱怨道。
说着她以帕拭泪，蒋忠将主子打发下去，有些不耐烦隧道。
前面才说没有儿子的动静，现在却立时来了，莫不是菩萨显灵?
侍卫们看看蒋夫人，又看看蒋忠，面面相觑，终究还是遵守蒋忠的意义，悄悄退了出去，蒋忠不顾老婆的不测，沉着一张阴沉的老脸，如鹰鹫般紧盯着明珠。
“朕不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达官权贵！蒋爱卿，只要你以为有怀疑，一概给朕抓起来审！抓不到此人，朕毫不罢休！”
明珠唇边出现一丝笑，转头叮咛窦娇儿道。
“你要和我蒋家做买卖？就凭你？”
098 一笔买卖
“走一步算一步吧，老三目前没个消息，恰好借这件事好好探一探万太岁那边。至于崇明，也让他好好待在府中，不要频繁走动，免得轰动昌州府的暗探。”
明珠双手一摊，讽刺地笑道。
蒋玉衡微微一愣，明珠丢开棋子，端起香茶往椅背上涣散一靠。
“九王爷反正都已经死了，即便抓到凶手又能如何？老爷成日家只晓得为政务奔波，却也不担忧担忧儿子，玉衡这都快一个月未回家了，也不知在外头过得如何？”
面前报酬何会有蒋玉衡的亲笔手札，如果那件事被她晓得……可就伤害了。
“愿闻其详。”
“蒋大人何必还装无辜?大人身先士卒主动摊下这个案子，莫非就没有私心?传闻大理寺与刑部已经在百里伦的府邸搜出他勾搭万太岁的证据，却无人向皇上提及，这便奇特了。明珠思前想后终究了然，九王可否最后科罪，或许这关头性的一笔只能由蒋家本身添上，但是令公子存亡不明，大人这才放过这奉上门的机遇，迟迟未做定夺，不知民女说得对不对?”
明珠用食指沾了些许茶水，在桌面上渐渐写了一个万字，方昂首似笑非笑地看着蒋玉衡。
佳耦二人难掩高兴，一秒钟都坐不住，恨不得立时出去与对方肯定蒋玉衡的安危。终究一个窈窕的身影跨入门槛，看身形倒是一个女子。只见她卸下披风，暴露一张满月出水般莹润的面庞，光彩夺目，蒋忠伉俪双双变了色彩，这清楚是蒋贵妃生辰时，阿谁在殿上策马的明珠！这般仙颜，任人见了都是过目难忘，加上因为蒋玉衡的原因，蒋夫人更格外重视了她几分，是以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件事让献帝又惊又痛，百里伦固然不堪，但他始终是献帝独一的亲兄弟，献帝夺嫡时他也着力很多，献帝就算巴不得统统的兄弟都死绝，但对百里伦，倒是至心疼爱的。是以他不顾劝止，亲身去棺木前看了百里伦的遗容，扶棺挥泪后，把苏唐、蒋忠等大臣传到面前发了一通火，疾言厉色地号令，必然要查出暗害九王爷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