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笑着答道:“阿娘您也见过,就是苏家的小娘子,女儿见她比同龄人根柢好些,为人也好学聪慧,是个好苗子,就自作主张的帮婉儿收下了。”
说罢,便拉着还在见礼的婉儿走了出去。
“不知我儿给婉儿收了哪位高徒?”
※
李令月回声,抬步向主位走去,路过上官婉儿的书桌前还不忘对着她回眸含笑,惹得婉儿面色微怔,直将头埋在案上,不再言语。
“阿月来了。”武后将螓首从书卷中抬起,对着李令月招了招手,“来,过来坐。”
武后当然晓得武团儿如何招惹了承平,她只是想看李令月如何答复,没想好久不见她这小女儿竟是生长了这么多,那副威仪竟可骇得团儿筛糠般地颤栗。真不愧是她的女儿啊。
武后盯着她,那神采有些切磋,李令月便又道:“婉儿若将她调|教好了,今后阿娘身边不就又多了个才女。”
“是苏家的阿谁小娘子么?”上官婉儿问。
李令月听得一怔,她用余光扫了眼上官婉儿,却见着婉儿的手腕较着一抖,墨水沁了宣纸,她内心一揪,不肯再和武后细谈这一题目,只好太极式地回道:“女儿还小,还不急于这事。娘怎好现在就催人嫁出去,女儿陪在娘身边不好么?”
武后“嗯”了声,神采虽观不出喜怒,可李令月却感觉她仿佛在思忖些甚么,她方才答出那话也是有些顾虑的,她不肯定是否真是本身多想,但凭着上辈子的经历,她清楚晓得武后在宫内的眼线居多,她和婉儿的身边定也是有的,此时她如果扯谎,怕是更会惹人思疑,倒不如坦白从宽,起码还能给武后一个乖女儿的好印象。
而她这副略带娇羞的模样,恰是李令月的心头好,李令月不加避讳地直视着,直到婉儿禁不住抬起了头,她才摆出一副体贴的模样,道:“婉儿,你的面色有些红。”伸手抚了抚,又惊奇道:“并且另有些发烫,是不是病了?”
上官婉儿没她这么安然,但武后在场,她也不好表示的过分非常,只同她回了一礼,随后就又低下了头。
说完,她也不顾上官婉儿方才启开的唇角,回身就走了出去。对着送出来的婉儿温和笑笑,她夹紧马腹扬鞭而去。
李令月的唇角扯了扯,笑得有些涣散,她瞥了武团儿一眼,没说话,但武团儿却较着感到了威胁,身后的某个部位灼了起来,她咬着下唇,盘跚着挪了几步,低身告罪道:“天后,奴婢有罪,是奴婢口无遮拦冲犯了公主。”
李令月多年的经历奉告她,阿娘决定的事向来就没有能够筹议的,她也不筹算回绝,只依在武后的肩上卖乖道:“女儿听娘的。只是女儿感觉阿娘比那些太学博士博学多了,不如女儿就伴在阿娘身边同阿娘学习吧。”
“我也很好。”李令月握着上官婉儿的手盈盈笑着,“我还给你招了个门徒。”
武后扫了眼上官婉儿,见婉儿心神不宁的模样,叹了口气,“你既故意给婉儿收徒,那阿娘每日便予她一个时候的假,让她去教人家。”
轻声细语的一句话,惊得武前面色微怔,她可贵暴露讶异的神采。只是还不待她发问,李令月就走下石阶,牵着婉儿的手对她见礼道:“那么阿娘,女儿就先带上官夫子去见门徒了。”
李令月轻笑,依着武后灵巧地坐下,一起上皆未看武团儿一眼。就连武团儿对她见礼,她也未理睬。最后还是武后出声唤得武团儿起来。
她想起码陪在阿娘身边,还能够日日见到婉儿。但可惜武后倒是未置可否,“女儿大了,老是要嫁人的。说来娘还没问过你,喜好甚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