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莫忧,婉儿统统安好。天后已经免了二位的贱籍,还请两位先行归去清算,等下我派专人来接你们去新房。”
“公主?”郑氏一愣,赶紧急低身见礼。李令月先她一步拦住,劝道:“夫人无需多礼。夫人能培养出婉儿这般的奇女子,定也是明智才学之人。旧事已矣,夫人有甚么话无妨同婉儿归去再说。不打搅两位了,婉儿,我明日再来寻你。牢记要夙起,去晚了,先生但是要打手板的。”对着婉儿促狭一笑,李令月翻身策马而去。
※
“夫人唤我阿月便好。”李令月笑道。
肥胖的柔荑抬起,她禁不住想抚一抚那另有些婴儿肥的面庞,只是方要触上的时候,她却又惊觉不当,悄悄地放了下去。怀里的人似是发觉到她的行动,用鼻音嗯了两声,这微小的声音可将上官婉儿吓得一怔,她忙攒住双手,无措地瞥向怀里人。没想那怀里人却只是嫌依的处所不舒畅,轻蹭了蹭身子,往内里挪了挪。
想到此她心中竟不由有些欢乐,她正为本身这突如其来的感受而惊奇,耳边却听得郑氏道:“婉儿,我们先归去。”
教唆侍从放下木凳,李令月先下了车,以后却又伸手将上官婉儿扶下,并顺手牵着她走了出来。
上官婉儿不由苦笑,她瞥了眼李令月的颈下,竟羞得垂下了头,“公主,哪个郎君似您这般……丰腴。”
李令月跟上官婉儿讲了下一起上课的几位哥哥,以及教书先生是当朝太子右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李义琰李相公以及太子左庶子张大安张相公。讲着讲着,她忽而掩手打了个哈欠,身子一歪,便向婉儿的怀里靠去,“本日晨时起的太早了,婉儿让我睡一会儿,到处所再喊醒我。”
上官婉儿看着无法,她眼瞧着时候便就要到上课的时候了,想着以大事为重,相互又是女子,便也顾不得礼数,低首向着附近的面上落下一吻。
上官婉儿微一见礼,拒道:“公主莫要再打趣奴婢了,奴婢先行辞职。”
郑氏微叹,执起女儿的手重拍了拍,“娘见着那承平公主似是同你非常靠近,她方才的话也有提点的意义。倒还真不愧是武后的女儿,小小年纪便有此心机。婉儿,今后你同她相处的时候还是多加防备些的好。”
李令月看着那人冷淡的神情,心头一紧,却又快步追上,揽住婉儿的柔荑,密意道:“我可从未打趣你,倒是你怎生还自称奴婢?阿娘都免了你的贱籍了。”
上官婉儿看着那抹倩影垂垂消逝,嘴角不由苦笑起来:真是一个肆意妄为而又萧洒尽情的公主啊。看来今后,能够经常和她在一起了。
※
武后天然不会舍得将好不轻易看中的人才让给小女儿做女史,不过念着女儿身边也没有像婉儿如许优良的女孩子,倒是也决定让婉儿陪在阿月的身边做玩伴且陪读摆布。
“阿娘……”上官婉儿缩进郑氏的怀里,轻阖了阖眸子:她该当和她母亲不一样吧?
两人方才踏入馆内不久,便被面前的气象骇到了。
金银珠宝,过了一世的李令月自不奇怪,她挽着武后的臂膀,只求道:“既如此,那阿娘便将婉儿许给女儿作伴吧。”
翌日一早,李令月遵循商定来接婉儿前去上堂1。这一次她没有亲身策马,而是让侍从驾了辆马车。马车内,李令月和上官婉儿并排而坐,想着上官婉儿这是第一次去崇文馆,李令月便将此中的一些事件奉告与她。
崇文馆附属东宫,本来只是皇子们读书的处所,按理说是轮不到李令月这个公主的,但因武后上位以后,唐高宗的那些儿子们死的死,贬的贬,此时在崇文馆内上课的也就只要李令月的六哥太子李贤,七哥英王李显以及八哥相王李旦三人。因着人少,而李令月夙来是个不输男人的好强性子,武后也便宠着她,让她和几位哥哥一起在崇文馆学习。上官婉儿也是占了她的光,才得以跟着几位皇子一齐受学士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