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掉队,躺在小床上的婴孩不知为何将品得有味的指头松开,眯着眼对娘亲笑了笑。她这一笑,便将嘴里独一的一颗小下门牙露了出来,看上去风趣却又可儿。李令月哑然。
“……”李令月惊诧失语,她方才教了这么半天,这小祖宗都不说话只晓得吃手指,婉儿一抱着她她就乖乖叫了,还真是晓得要奉迎谁。哼,小兔崽子。
“量大了?”李令月一怔,她正要俯身抱起女儿哄劝,身后便传来一声轻笑,“如何,你又将玄儿惹哭了?”
李令月回过甚,对着来人笑了笑,“婉儿,这如何怪得了我?那丫头多不让人费心,你又不是不知。”说着,她低身想把孩子搂在怀里,哪想手刚一畴昔,那孩子就挥着小手哇哇哭得更欢了。
挥了挥手,李令月道:“说我身子不适,不宜见客,让他走。”她垂下眸子,一看那小丫头方才诚恳了一会儿,就又吃起了指头,眉梢一蹙,她伸脱手,道:“将盐巴给我。”
上官婉儿为了让她听得欢乐,笑着点了点头,“是,我便是思你如焚。”
斯须以后,受命取盐巴的侍女并小巧一起走了出去。小巧禀告道:“公主,梁王求见。”
轻手将女儿细嫩嫩的小手揪出,李令月将盐巴涂上,就又将手放了归去。孩子无知,不懂盐巴为何物,只觉手指是世上最甘旨的食品,母亲把手松开,她就又将指头含了出来,可此次甘旨的指头俄然变了味,小小孩童被齁得面庞紧皱,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李令月郁猝。上官婉儿倒是掩唇暗笑,她走到李令月身边,身子微弯,便见着那哭闹不已的孩子止了扑腾,抽泣着伸出了手,上官婉儿就势将孩子抱入怀里,回过甚对着李令月微浅笑了笑。
你二人模样附近,她自是像你。上官婉儿哑然,对着李令月嗔道:“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好和襁褓里的女儿计算。依我看,玄儿便很令人费心。”
她抬起手,在女儿肉乎乎的脸上悄悄掐了一把。怀里的小丫头立即皱起眉头,将哭未哭地望向上官婉儿,那模样别提多不幸了。李令月看着憋闷,学着女儿模样,委曲地觑向身边女子,“婉儿,你说这丫头到底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