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垂垂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也就在此时,一声女子的尖叫划破长夜。
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么多人,凶手必定插翅难逃,说不定都已经抓到了。哎呀,这雨下的没完没了,衣服都湿了。”
“姐姐……”有人小声自语,如春夜的风,落在细雨里,了无陈迹。
“抓住他!”保护首级大喝,“他杀了公子!”
堆积在画舫远处的几片小舟里,保护们正坐在一起,等候着范成的信号,乍然间听闻凄厉惨嚎,不约而同怔了怔。
“我感觉不对。”为首的保护站起家子,站在船头了望,只见范成地点的画舫在江水中狠恶摇摆,那摇摆的幅度,看上去像是有人在内里打斗。
他脚步踉跄,抄了一条巷子,往回家的方向疾步走去。
城里仿佛有城守备军在四周抓人,禾云生走着走着,听到街边有人议论。
滚滚江水将她敏捷淹没,几近没有收回任何声音,像是石头,只在水面激起一簇水花,再也没了动静。
“天不幸见的,比来如何这么不承平。”
没有人去体贴禾晏的存亡,小舟将近靠近船舫之时,为首的侍卫借着轻功,掠过舟头,攀上船舫。他几步进入船舫当中,但见船舫当中,有人背对着他,是个男人,脸上覆着汗巾,只暴露眼睛,暗淡的灯火下亦是脸孔恍惚。而他脚下,范成仰躺着,倒在血泊中。
其他几人皆是一惊,敏捷划着小舟朝那船舫靠近,才靠近另有些间隔,俄然见自船舫里奔出一名女子,那女子跌跌撞撞,行动错愕,看破戴恰是禾晏,仿佛在遁藏甚么人,惊叫着一头栽倒在江水当中。
虽是夜,却也不到深夜,春来江两岸另有做买卖的小贩,但见一蒙面人忽的从船埠处奔来,来的短促,冲撞小摊无数,随之跟在前面的是一丛侍卫,杀气腾腾,令人胆怯。
这是江中间,虽有人会拍浮,但是夜色太黑,不免碰到伤害。可小舟轻浮,顺着水流划得很快,船舫稍重,便是几人一起划桨,亦落于蒙面人半步。
“谁啊?”
青衫幞头的少年从街边疾走而过,他春衫尚薄,如许的雨天约莫感觉冷,有些瑟瑟的紧了紧衣衿,快步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