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话,孙祥福便松了口气,从速骂孙凌道:“还不快感谢程公子。人程公子比你还幼年,比你有出息多了!”他大抵也是没得可夸的了,干巴巴的抛下一句:“今后多跟程公子学学!”
肖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也是袁御史巡查的内容之一?”
这就是袁宝镇?禾晏朝他看去。便见个面白不必的中年人正冲他们和蔼的笑,顷刻间,就与禾晏影象中的模样堆叠起来。
“早就传闻小程公子少年威武,器宇不凡,现在一见,果不其然。”袁宝镇笑眯眯道:“公然豪杰出少年!”
顿时,里头响起孙祥福夸大的声音:“肖都督来了!下官还怕都督与小公子不来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京官们的宅子,禾晏不是没有见过,也就那样。禾家固然比不得肖家,但也算个官儿,在朔京叫得着名字,孙府竟能和禾家补葺的不相高低。可这不是朔京,而是凉州,孙祥福也不是京官,只是个知县。
孙祥福不等肖珏说话,又侧身转头,暴露身后的人,笑道:“袁大人也已经到了。”
等又过了一阵子,天气完整黑了下来,孙祥福站起家,笑道:“我瞧着时候差未几了,我们到堂厅入宴吧。”
袁宝镇本就是为了寻个话头,当然也不会在乎肖珏的态度。他拿起桌上的酒盏,笑道:“我一向不明白,凉州苦寒之地,肖都督在朔京好过此处多矣,何故会来凉州驻守?”
禾晏当时新婚燕尔,虽因许之恒偶有失落,但到底没有放在心上,对禾家,尚且还存着一丝温情。千万没想到,这送来补身子的药材,要的是她的眼睛。
那名叫映月的婢子生的亦是非常貌美,本来已经玄月,春季的夜晚早生出凉意,却只穿了薄薄的纱衣,若说没穿,还是多了一层,若说穿了,这能遮得住甚么?禾晏差点节制不住本身给这女人披上一件外裳,他们虎帐里的男人就曾说过,幼年时候常打赤膊,大哥时候,不免经常腿疼腰疼的。何必呢?
她厥后问禾如非那人是谁,禾如非说是当今监察御史袁宝镇。
袁宝镇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道:“没有,都督大抵是看岔了。”他转过身,不再去看禾晏,仿佛方才产生过的事,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打趣。
合着坐这儿这么多人,禾晏且不说,好歹袁宝镇也是个官儿,这女人独独盯着肖珏一人看是如何回事?这目标也太明白了吧?禾晏内心想着,去看肖珏,就见此人目光里冷的如冰,一点都不为所动。
禾晏:“……”
禾晏轻咳一声,“我被娘舅的风韵所惊,一时走神罢了。”
“当然。”
再一看桌上的菜肴,禾晏不由咋舌,甚么祥龙双飞、佛手金卷、凤尾鱼翅、扳连福海参。都城中的三品官眷府中做宴,也就是这个模样了。看来孙家的日子,过的但是非常津润。
等孙凌走后,孙祥福便道:“肖都督请坐,程公子也请坐,等天气再晚一点,府中设有歌舞,到时候再一同入宴赏舞。”
只是极短的一瞥,可她已经将此人的脸孔记在内心几次回想,现在即使他换了侍卫打扮,跟在袁宝镇身边,她也能一眼看出来。
弹筝的女人,弹的是《长相思》。缠缠绵绵的曲子,配着绝色少女,当是一副绝美画面。这里头,禾晏是个女人,肖珏压根儿不感兴趣歌舞,袁宝镇方才被肖珏那么一通说,心机早已飞到了其他处所,最为对劲的,大抵只要孙祥福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