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是上好的牛角弓,摸起来非常光滑,大抵畴前已经被用过无数次,可见陈迹。禾晏一点一点的抚摩过,畴昔军中的光阴,倏而又呈现在面前。上一次利用弓弩,她还是“飞鸿将军”。
终究,绷紧的弦收回一声铮鸣,那把羽箭直冲靶心而去,世人只看到面前白光一闪,接着,火线立着的草靶被那只箭矢带起的力量一扑,“砰”的一下倒地。
“看到那片空位了没有?”沈瀚长枪指向北面。
半晌后,她将弓箭放下来。
箭矢尽数没于靶心,只暴露一点箭羽在外头,将草靶不但射了个对穿,还将靶子给带倒了。
禾晏也忍不住在心中赞了一声,梁平并不是个假把式,是真有本领的。如许的人在疆场中,也是一把妙手。
仍旧是分红一队一队,各队由教头领着去练弓弩。教头先演示一遍,拉弓放箭,箭羽“嗖”的一下飞进箭靶正中,安稳的很。
小麦摸着鼻子悻悻的退了返来。
“哦?”梁教头有些等候了,道:“你来尝尝?”
“如何不动了?”王霸不满,“动啊!”
竟是王霸,常日里跑步也没重视着,王霸竟然与他们同是梁教头部下的兵。他走上前,把袖子挽到肘间,“呸呸”朝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拿起那把弓。
“大同小异,”小麦一脸乐呵,俄然想到了甚么,问禾晏,“阿禾哥,我们能不能借这个弓上山猎兔子去?”
接着,统统的新兵都被拉到了演武场。
王霸收了弓,倒没有立即走开,而是两步走到禾晏跟前。这个面色阴鹜的刀疤男人双手抱胸,看向禾晏,带着一种看好戏的幸灾乐祸,道:“换你上了。”
梁教头不测的看了他一眼,问:“你叫甚么名字?之前可摸过弓箭?”
凉州卫所中间的演武场极大,大抵是因为山脚下有大片空旷田野,足以包容统统人。禾晏打量着,心道这的确是个练兵的好场合。现在正值骄阳当空的正中午分,一丝风也无,高台上的旗号紧贴旗杆,像被晒得蔫头巴脑的新兵们。
梁平看向禾晏,神情有些古怪。
“哇!射箭我最喜好了!”最欢畅的大抵是小麦,“哥,这回轮到我们威风一回了!”
到底是拉弓射箭了一回。
小麦也学着石头的模样拉起弓,不过这一回,他并没有自家大哥让人刮目相看的本领,那只羽箭射的恰好的,连箭靶都没挨上。
但见兵器架四周的空位旁,一排排架着十来只弓弩,气势汹汹的盯着他们,弓弩正火线百步外齐唰唰的立着箭靶,整整齐齐。
新兵们涌出一阵喝彩,教头面有得色。
世人一时候也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
他不说还好,一说,四周好些人的目光都朝禾晏看来。迎着王霸挑衅的目光,禾晏走上前。
石头看了那弓弩一会儿,点头道:“没有,比这个轻,也不是牛角做的,是我本身削的竹子。”
第二日起来,果然如梁教头所说,他们跑圈的路程少了一半,完成的也很早,乃至还不到用饭的时候。
禾晏将那把弓拿起来,手指搭在箭矢上。
梁平:“……”
禾晏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这是颇冷傲的一箭,王霸力量大而稳,准头又好,沉得住气,很可贵。梁教头看向王霸的目光已有了非常。这批新兵里,一个钟石头,一个王霸,就弓弩这一行,实在很不错。
“本日起,你们就开端学练弓弩!”沈总教头一声令下,接下来的日子又给安排的满满铛铛。
“你在这摸来摸去的干吗,别迟误别人时候,”王霸嘲笑一声,“还不快给我们看看你高深的射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