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送走了燕家人的如姒,则兴趣勃勃地在月露居里开端策划穿越人生的下一阶段:“采菀,陪我去买布!”
而在五品翰林编修位子上多年雷打不动的濮雒已经好久未曾面劈面见过三品以上的大员,此时亲戚相见,竟有些腿软。
如姒也不解释太多,只扬眉一笑:“姻缘之事,人各有命。我只要老爷这一纸文书,想来当着衡母舅立下的字据,将来您是不会忏悔的。”
“老爷,明人不说暗话,衡母舅时候更是贵重的紧,我便有话直说,”如姒微微一笑,向燕衡再度欠身,便回身直视濮雒,“这票据您看了,就晓得先母嫁奁的事情上,太太到底做下了甚么事情。但既然木已成舟,眼下便只谈处理之道。我有三个要求,老爷肯承诺,这份供状便烟消云散,永久不见天光,全了老爷的翰林名声,也全了您跟太太的伉俪情分。”
“前日犬子也曾拜访贵府,”燕衡续道,神采里没甚么笑意也没甚么窜改,看着更叫民气惊,“但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境地,做长辈的若不出面,便是失礼了。”
“这个,”濮雒不由看了一眼燕衡佳耦,“将来你的婚事,由三将军三夫人全面,天然是好的。”
“这个好说,这是天然。”濮雒和池氏忙连声承诺,头一条退还嫁奁,既是决不成免,也是预感以内,第二条也不算不测,就算是白给也得给,更何况如姒还情愿拿钱买走月露居高低的丫环,便更是合算。
话说到了这个境地,濮雒与池氏皆没甚么再还价还价的余地,如姒便拿出了早已拟好的文书,一式三份。濮雒签书画押,燕衡亲身作保。
如姒当然是落拓得很,跟濮雒池氏斗智斗勇到了这个时候,算是离大功胜利只差一步。
濮雒额上背上都冒了密密的汗:“咳咳,三……三将军太客气了……”
池氏固然心火已经顶到嗓子眼,却也撑着不敢病倒。听如姒的话音是要请伯府的人过来筹议,如果她倒下而由着濮雒去谈,谁晓得事情又会走到甚么局面。
毕竟有些事情,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但如姒拿住了这份供状并这些濮雒的字据,再加上以往那份有关池朱圭兽行的诉状,今后便是没有燕家的撑腰,池氏也再不敢碰她分毫了。
如姒笑笑便回身去了:“那就明日罢,或许伯府的人过来讲清楚,这事情便能罢了。”
见濮雒无能到这个境地,连如姒看着都感觉难堪。
池氏终究完整疲劳在地,面前发黑,膝弯发软:“大女人,你到底要如何?”
但是时移世易,多年从龙伴驾,司卫禁宫,便是中书司马、摆布相国,也要对燕衡客客气气称一句勇毅将军。
“休沐?我明日便乞假,从速,”濮雒也再提不起气势来。面前的少女明眸如星,娟秀脸庞跟当年的燕微很有七八分类似,但是那又自傲又平静的神采飞扬,却如燕萱那样的将门虎女一样,让他看着竟有几分害怕,口气就更和软了:“从速将人放返来罢,如许乱着,实在……实在不像样。”
这场以燕微嫁奁为核心的大型撕逼持续剧,到了这个时候终究算是小小地告一段落。
如姒说完这一条,顿了顿,又道:“第二,我要月露居里统统人的百口身契,值多少银子,我给老爷现银,按着时价一分很多。”
濮雒嗫嚅了半晌,挤出来的赔笑比哭还丢脸:“三将军,这个,这个……”
燕萧点点头:“这也是如姒mm的意义。旁的事情,便是濮大人本身的家事定夺,鄙人不会插手,本日家父家母过来,也不过是给如姒mm做个见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