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与这孩子投缘,苻生朝邓羌道:“此子与寡人投缘,他日寡人若能出去,便收他为义子。”随即看向邓羌,“至于你,背义忘信之人,当杀。”
苻坚缓缓道:“我成心封他为长乐公,对外称为庶宗子,由邓羌教习其兵法精要,你意下如何?”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现在,斗转星移,苻存亡去多时,先太后强氏归葬皇陵。苻坚也已为被苻生冤杀的雷弱儿、鱼遵、毛贵、王堕、梁楞、梁安、辛牢等忠良昭雪,规复名誉,善待其的后代子孙。不知为何,苻坚又想起故交来。
邓羌还记得,他带着酒抱着孩子,到狱中看望苻生时,苻生见他怀中的孩子,笑道:“寡人这些年,夙来只体贴你是否为我杀了应杀的人,没想到你孩子都那么大了,是寡人之过。”
只见怀玉答道:“我从未向他提起过,阖宫高低除靠近外无人晓得此事,他忙着稳固帝位,忙着夜夜歌乐,忙实在施暴政……畴前,怀玉找不到机遇与他说,现在想来只怕是天意,怀玉只盼他长生永久不知此事,阿兄,怀玉不求孩子将来为我母家报仇,只盼孩子能阔别是非,安然长大,望阿兄成全……”说着向邓羌拜了一拜。
拉扯间,苻生看清孩子脖子上的胎记,大惊之下看着邓羌抱着孩子拜别,俄然反应了过来,但被锁在狱中,暴怒无能。
邓羌见他并无悔意,便说:“尚书令梁楞、左仆射梁安、太师鱼遵、丞相雷弱儿、太傅毛贵、司空王堕、右仆射段纯、吏部尚书辛牢等人,奉先帝之命帮手于你,却被你诛杀,他们及族人何其无辜?”
不久传来动静,苻存亡于狱中。
邓羌忙扶起她道:“我承诺你。”
暗淡的宫殿里,怀玉身形薄弱,见他便朝他跪了下来,求他道:“现在怀玉父兄已下狱,怀玉出产期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苻生残暴,不堪为人父,怀玉想求阿兄,将这孩子带出宫去,扶养成人,为我梁家留下一丝血脉……”
“无辜?”苻生仍旧笑着,不肯与他解释,只饮尽杯中酒。
苻生将死之时,邓羌曾动过奉告苻生此事的心机,为免肇事端,生生忍了下来。
邓羌还记得,当初怀玉在时,他被管束为苻生做事,怀玉总不肯见他。
“昨日。”苻坚淡淡道:“此子机灵,很有献哀太子遗风,你我不及。”
“不必。”苻生顿了顿道:“怀玉既恨毒了寡人,此子便不必记入寡人名下。寡人听闻,你已将寡人贬为越王,寡人身后,这越王之位,便给苻馗吧……不必奉告他寡人是其生父,寡人身后,他也不必祭奠……让他安然长大就好。”
苻生笑道:“先帝传位于我时,曾对我说,六夷酋帅及掌权的大臣,若不顺从我的号令,可当即撤除他们。我遵循先帝旨意照办,不过杀了些乱臣贼子,如何到你们口中,我就成了暴君了?”
“天王陛下幼有志度,博学多能,素偶然誉,为天下人诛杀暴君,在群臣的劝进下即位,怎能说皇位得来不正?”邓羌缓缓道。
苻生点点头,随即艰巨道:“他若随邓羌,今后,最多做个将军……你可否让他……认祖归宗……寡人不肯他姓邓……”
“不会有这个机遇了。”邓羌缓缓道,“本日我来,便是奉天王之命,劝你赴死的。”
邓羌这才重视到梁怀玉隆起的肚子,随即问道:“这是苻生的孩子?”
未曾想苻坚即位后,偶尔间到邓羌院内与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