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歌说完把手里的条记递给他,说:“这些你拿归去看,明日再还我。”谢玄接过,拜别了鱼歌,走了归去。
走在谢府当中,路过谢道韫当初住的院子时,鱼歌想走出来找她闲话几句,才记起谢道韫两月之前,已嫁给王凝之为妻。这谢家府上,有三娘,有鱼歌,却寻不到令姜姐姐的影子了。
梁平老不解,问:“王猛?阿谁投到桓温张侠扪虱而谈的王猛?”见吕婆楼点头,梁平老迈笑着坐下,端起座上的茶,说:“你如何会想起他来?”
苻坚想到鱼歌与苻苌有婚约,心底一痛,说:“我们去看她虽是美意,但如果她见到我们反而勾起往昔那些悲伤事来,岂不得不偿失。”说完回身走进屋内。
鱼歌感喟了一回,走回小院中,女奴端了茶来。鱼歌坐在院里看着风吹着树影,映着余晖洒落在地上。树上另有鸟语嘲啾。忽而记起洛阳来,也不知远在洛阳城的爹爹娘亲可还安好,弟弟鱼汐现在长很多高了?提及父亲,鱼歌还是很不解,为何父亲要让她跟在百里先生身边再上三年学才许回秦地去?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是因为她当初没有当真上学吗?她信,又不信。
六月,苻健病重,至庚辰日。平昌王苻菁觉得苻健已死,带兵攻入东宫,企图杀死苻生,政变登基。而当时苻生在苻健所住的西宫侍疾,晓得苻菁兵变因而命人放出风去,说太子人在西宫。
梁平老两眼放光,看着吕婆楼,问:“谁?”
他爱过她吗?她不得知。曾经苻菁派人到府上行刺于他,他本能够满身而退,瞥见她眼睁睁看着刺客刺过来的剑一脸惶恐失措却不知闪躲的模样,他眼中似有痛色,眉中是满满的担忧,揽她入怀替她挡了一剑,带着她落荒而逃,终究躲在假山之间。他疼得瑟瑟颤栗,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她身上。而他只是谨慎翼翼地把她搂在怀里,捂着她的嘴不准她出声。
鱼歌问:“你上学竟不做条记吗?”边说着,边翻着本身收录的条记给他。
梁平老环顾摆布,说:“这里摆布不过你我两人,还怕第三人把这话说给太子听不成?”
她晓得苻生要邓羌从江湖人中寻了制毒之人,并让邓羌命那人潜入宫中在天子苻健的饭食中下毒。
苻生愣住,好久,说:“他自找的!”见梁怀玉不说话,苻生耻笑道:“如何,心疼了?”
他若不爱她,何必救她性命?他若不爱她,眼里如何会有满满的担忧?他若不爱她,如何对她如此谨慎翼翼,搂在怀里怕碎了?
待顾命大臣退下,苻健倚坐在床前,紧紧拉着太子苻生,说:“前秦始立,当初凭借我们的六夷部族不在少数。你虽受天命而为太子,但论春秋、资格,很难服众,我身后你即位为帝,朝中如有六夷酋长、将帅以及大臣中握有权力的人不平从你的号令,你就应当逐步把他撤除。立威于众,取信于民,朝廷方能远谋……”话音未落,苻健已如强弩之末,进气多出气少。
长安城,六月十二,苻健病重,诏来叔父苻安,任命其为都督中外诸军事。两天以后,苻健召来太师鱼遵、丞相雷弱儿、太傅毛贵、司空王堕、尚书令梁楞、左仆射梁安、右仆射段纯、吏部尚书辛牢等人前来接管遗诏,拜他们为顾命大臣,让他们在本身身后帮手新帝。
强忍着拖过三天,六月十五,乙酉日,苻健归天。谥号为景明天子,庙号为高祖。六月十六,丙戌十六日,太子苻生即位,实施大赦,改年号为寿光。
谢玄有些不美意义,挠挠头说:“先生讲课时仿佛全讲的是卦象,我在想甚么是‘借局布势,力小势大。鸿渐于陆,其羽可觉得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