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不解,说:“阿姊甚么时候也这么防着我了?”
鱼歌坐起家来,摇点头。对谢道韫说:“多日来承蒙阿姊照顾,只怕我真得回秦地去了。秦晋大战,我身在山阴城虽无事,但我的父母兄弟都在烽火当中,我放不下。”
鱼歌魇在梦里,内心牵挂的,是她远在前秦的父母兄弟,另有彼时旧友的存亡安危。
苻雄等人驻扎在雍城以外,傍晚时,苻苌与苻坚策马回营,才得知丞相苻雄被人毒杀在营中。
看着苻雄尸体,苻坚心底大恸,苻法等人站在一旁,皆是一脸悲哀。苻苌走出营外,对一旁的小将说:“虎帐里有内鬼。”说完让人把苻雄身边的人全数抓起来一一拷问,终究也没能得出是谁杀死了苻雄。
谢道韫有些不悦,说:“三女人虽在病中,你作为朋友前来看望本无可厚非,但三女人毕竟闺阁中人。并非我防着你,此时夜已深,我让你出来,一是为了三女人的清誉,二来也是为了你好……你懂了吗?”
六月风清,荷香阵阵,方才的院子里还不是一片沉寂,谢家众姊妹到谢道韫居住的小院里玩耍,或诗或酒,得意其乐。
东晋,山阴城,远山巫云昏黑。谢家众姊妹围坐在鱼歌床前,不知生了何事。谢道韫坐在椅子上眉头舒展,看着帘内大夫为三女人诊脉,心底直说:三女人前些日子受了伤,可别是旧疾复了才好。
谢玄看着火苗,想说他感觉三女人就是鱼小妹。但想着鱼家毕竟也算前秦重臣,叔父虽隐居东山不慕名利,但晓得了家中有一个敌国重臣流落在外的女儿郎,只怕会对三女人倒霉。
苻坚满眼果断,看着苻苌说:“母切身在长安,身边有我兄弟姐妹作陪,天然也但愿我能留在雍城手刃仇敌。杀父之仇未报,我怎敢私行苟安?”说着策马回营,单独坐在营帐里研讨如何才气夺下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