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歌一惊,看着蒲坚,佯装不晓得。蒲坚看着她,眼看装不下去,只好答道:“《木兰辞》。”
老妇归去复命,江氏见她弄得身上都脏了,就问:“叫你去送个衣服如何弄得这幅狼狈样?”那老妇照实说了,江氏想起那只黑猫本就是萧姨娘养在屋里的,老太爷不准养猫,刹时不悦起来,问道:“那猫儿是养在屋里的?”
蒲坚俄然来了兴趣,问:“《木兰辞》是甚么?”
鱼歌说:“她承情与否是一回事,娘亲让不让人给她送冬衣是一回事。哪怕是做给爹爹看呢,也好过这寒冬腊月的没了人触了大师霉头。”
只见百里卿鹄捋着胡子,说:“今天下豪杰,东晋王羲之算得一个,只是文韬武略之于桓温,治国辅政之于谢安,王羲之毕竟太像个文人。”
百里卿鹄闻谈笑着放动手中的书卷,看着面前两眼放光冲动不已的女童,笑道:“你还晓得王羲之?”鱼歌忙点头,心说《兰亭集序》都背烂了能不晓得王羲之吗?只见百里卿鹄如有所思地看着她。鱼歌发觉本身反应过于狠恶,忙低头不语。
江氏皱眉思考了半天,叹了口气,只说:“那就依你所言吧,权当积善性善了。”
待鱼歌梳洗好,才晓得了娘亲的筹算。门外的雪,车马确切来不了。鱼歌感觉难堪,便说本身能走,跳进雪里,半个身子就没了。只得被人笑着拔萝卜似的从雪地里抱出来。别无他法,只能依着娘亲说的话,让这年青的书童背本身上学去。
午后下了学,百里卿鹄对两个正要辞职的孩子说:“邺城自下雪开端就会一向下到年后,明日起你们就不必来上学了,开春以后与你们蒲苌兄长同来。我仍在这书馆里等你们。”
百里卿鹄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鱼歌发觉世人看她,摆布看了一眼。忙低头,嘴里念着:“长慨气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靰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怨灵修之浩大兮,终不察夫民气。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固时俗之工巧兮,偭端方而改错。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觉得度。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贫困乎此时也。宁溘死以逃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嘴里虽没出错,但手中的书卷上刻写的却全然不是这些。
鱼歌闻声成汉被灭,只感觉甚么成汉后赵对她而言过于陌生,但听到除了后赵以后的其他国度,不由得被激起了猎奇,便多嘴问道:“师父,这世上除了赵国和师父方才说的成汉,另有哪些国度?”
郡公府里,百里卿鹄手执经卷正看书,看到书童往火盆里加了炭,便对那书童说:“你去奉告将军府的小公子和广宁公府的女郎,本日不必来上学了。”正说着,只见蒲坚走进屋来,向百里卿鹄施礼,涓滴没有因为下雪迟误了上学的时候。百里卿鹄见了他,嘴角没由来勾起一抹笑意。
江氏无法,让人给鱼歌添置了暖手炉,看着屋外及膝的雪还在扑簌簌下着,晓得马车来不了,便叫来了以往送鱼歌上学的书童,新赏了双棉鞋,让他背着鱼歌上学去。又让人拾了件做工上好的冬衣和防雪的大氅,让人包好递给送鱼歌上学的女奴,让她给百里先生送去。
百里卿鹄说:“‘闻鸡起舞’的祖逖,勇猛善战的冉闵,有经世伟略的庾翼,东征西战的桓温,治国辅政的谢安,在天下人看来这些都算豪杰。而在我看来,不以成败论豪杰,才是真正的豪杰。”
鱼歌看着他火急获得答案的模样,一时愣了,不知该如何作答。蒲坚看着一脸打量的看着本身的鱼歌,心底苦笑道:五岁的娃娃哪晓得甚么是天下英豪?刚想开口说无妨,我归去本身想。只见鱼歌看着他渐渐地说:“歌儿年事尚小,不晓得蒲坚哥哥所说的天下英豪指的是甚么?但依歌儿鄙见,秦始皇一统天下事为天下英豪,汉武帝虚怀纳谏也是天下英豪。只是秦皇汉武俱往矣,数风骚人物还看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