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闻言反而笑了,小声说:“要劫色也要你有阿谁本事才是!”
鱼歌敛起裙裾出了门,忙点头道,谢道韫又叫住她,说:“还是不去了吧,一群大男人洗沐有甚么都雅的?”鱼歌闻言,吓得抱住了院中的树。声音颤抖地问:“你是说,兰亭集会是……沐浴沐浴?”说着,满脸通红。
鱼歌常到院中与谢道韫玩耍,两人或是读誊写字,或是煮酒烹茶,无一不投机,看起来倒像是了解多年普通。
鱼歌笑而不语,好久才又说:“你可情愿承诺?”
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共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兰亭集序》传于后代,被先人誉为“天下第一行书”。
鱼歌说:“你去为我找一套你家府上小厮的衣服来,我换过衣物与你同去。”
席间诸子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空谷传响。他们谁又能想到,仅仅是一次简朴的集会,却歌颂了千年,能让千年以后的人还是对此次集会心神驰之。
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
谢道韫虽可惜那些花了心血的书画,但也明白是谢玄有错在先,便拉着鱼歌手说:“不必介怀。”
以是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谢道韫笑说:“不怪你。”
一群男人……沐浴吗?然后是洗完澡后浑身轻松边用饭边牢骚吗?
谢玄说:“待我归去想想,夜深露重,你也快归去歇下。”说完,回身出了小院。谢玄脑中满是这个奇特的三女人,她识得字晓得作曲操琴但又不拘泥于礼俗,身骑宝骏从秦地避过两军对垒,单独一人翻过关山到晋都城建康来,对混入王谢两家仿佛有极大的兴趣。她到底是谁,到底是为了甚么靠近本身,这些恐怕都得重新细细考量。
谢道韫也是个怪杰,见到里边乱成一团,不但没有躲反而跑回屋里看热烈。看到鱼歌扛起她的琴来挡刀时谢道韫眼睛都瞪直了,忙大喊道:“停!”
鱼歌远远看着交口奖饰的世人,心中只浮出八个字:不虚此行,不枉此生。
俯察品类之盛,以是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谢道韫一边在屋中写字,一边渐渐地说:“所谓兰亭集会,三月三上巳节修禊事,不过是假借名义出门踏青,到深山兰亭避过世人在水中濯污去尘继而在水边宴饮,也没甚么风趣的,倒不如在屋里陪我看书。”
谢道韫心底计算着如何脱身,鱼歌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动,鄙人只想劫财不想劫色。”
鱼歌低着头讷讷地说:“我也是偶然。”
鱼歌躺在床上,心底默念着《兰亭集序》,想起本日与谢道韫相见,怎一个囧字了得。
树林阴翳,傍晚出山前,世人推王羲之为此次雅集写一篇序文,王羲之思考半晌,用鼠须笔在蚕纸上即席挥洒,写下:
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
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
心中盘算主张,鱼歌便说:“去,为何不去!”说完,谢玄惊得目瞪口呆,屋内写字的谢道韫闻言也是一惊,收笔的那一笔顿得重了,全部字又毁了。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
当是时,谢玄见到一乘软轿入了府中,便拉着鱼歌入内,说:“阿姊返来了。”待引鱼歌入小院内,谢玄吃坏了肚子,对鱼歌说:“我有些不舒畅,阿姊定然在屋里,你先本身出来。”说完,捂着肚子,遁去无踪。
谢玄没想到面前的女子会如许答,只得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