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从屋里出来一个宫女,向苻生道:“恭喜陛下,昭仪诞下一名公主!”苻生闻言松了口气,仓猝进屋去,见鱼荞已昏了畴昔,只念着看看重生的小公主。
暗士退出屋子,李威问:“你说鱼小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李威闻言,当机立断,让人趁乱混进宫去。
王猛捋着髯毛,答:“送,当然送!”
只听“吱呀”一声,大殿门开,屋内的烛火抖了几抖。一个黑影一步步朝鱼荞走去,到了跟前,蹲下身来,看着她,一样沙哑着嗓子,说:“鱼昭仪……鱼荞姐姐,落空家人的感受……不好受吧……”
只听那人笑了笑,持续说:“你说,那些死了家人的鱼家人、梁家人、雷家人,他们心底,会好受吗?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就不感觉你该死吗?”
鱼荞腹中胎儿凶多吉少,那么鱼荞和董荣等人便失了倚靠,鱼歌让送一个足月的胎儿进宫,莫非是为了保住鱼荞?她到底是何用心?
苻生不语,当即诏来太医,让太医随行,看望昭仪。
思及此,苻生眉头紧皱,走了出去。
鱼荞身子本就薄弱,初初有了身子时并不自知,反而与苻生夜夜歌乐;晓得后不久,鱼家惨遭灭门,鱼荞心虚,夜夜梦见鱼家死去的族人向她索命,神情恍忽好久,腹中胎儿几近不保;待到现在,一时晓得董荣叛变,晓得鱼歌尚存活于世,眼看着娘亲被人拳打脚踢,一时气血乱行,腹中胎儿哪另有保得住的事理?
鱼歌不答,面色沉寂,喝着另一杯已散尽茶香的苦茶。
鱼荞见宫女抬了保胎的药来,如抓住拯救稻草般抢过汤碗,不料撒了一地。宫女怯怯,忙昂首认罪。鱼荞面色煞白,并不睬会,只指着药盅让抬过来。喝了一口吐了出来,为着腹中胎儿,强忍着烫喝完一小盅。可鱼荞哪晓得,那药里掺入了别的东西,那东西为的就是取她腹中胎儿的性命。
“一个足月的胎儿?要一个足月的胎儿何用?”李威收到信,心底不由得纳罕,向送信的人问。
分歧于偏殿的清幽,昭仪宫里正乱作一团。
鱼荞醒来,正都雅见苻生刺死襁褓中的孩子,惊叫一声,跌跌撞撞滚下床,跪在那婴孩面前,哭的不能本身。苻生拿着剑,看着鱼荞,手上青筋暴起,终是没能痛下杀手,把剑扔在鱼荞面前,回身拜别。
鱼歌到时,苻生正站在殿外焦心等着,见她浑身狼狈,心底不免有些奇特,只上前去一把扯住她,恶狠狠道:“若朕的后代有所毁伤,定叫你拿命来赔!”鱼歌自知本身是个“哑女”,任凭苻生如何发怒,只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