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历历在目,鱼歌红了眼眶,哽咽着问:“厥后,怀玉姐姐有没有叫你改过名字?”
梁怀玉闻言更是气在心头,正欲发作,只听一阵轻笑,鱼歌道:“算来也是那小酒女与姐姐的缘分,姐姐何不从了?”
吕婆楼笑着看着梁平老背影,喊了声:“平老,你就不想晓得,我为何这么说!”
鱼荞见天子如此,心中不由洋洋对劲起来,正在院子里赏着花,俄然有女戎靠近,在耳边言语了几句又退了下去。鱼荞沉着脸进屋,不久,董荣便偷偷摸摸进了来,向鱼荞道鱼荞交代的事已办好。
鱼荞从董荣处得知鱼歌已死,心中一块巨石终究落地。一时表情大好,公开赏了董荣很多金银财宝美女古玩,董荣也识相,禀告完仓促收支宫去。
梁怀玉还在踌躇,鱼歌忙把她拉到一旁,梁怀玉忙说:“我没有随身带奴婢的风俗……”
梁平老愣住,吼了声:“老子不听!”说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心中却并不平静,策马往城外跑去。
“你向我说这些,就不怕,隔墙有耳?”鱼歌俄然说道。
那名名叫云兮的女奴答:“未曾。”说着向鱼歌跪了下来,伏在地上说:“当年若非女郎与我家仆人脱手相救,只怕……只怕云兮早已被人打死,还望女郎受我一拜。”
鱼歌不语,梁怀玉愿她现世安稳,此生无憾。父亲、母亲让她留在东晋,护她、佑她,何尝不是愿她现世安稳?只是谈何轻易!她现在只想苻生和鱼荞皆死了,不然不管如何她都此生有憾。
鱼歌俄然有些猜疑,向云兮问:“既然都是你们的人,为何不直接杀了苻生,取而代之,要这么大费周章来?”
梁平老闻言瞪大了眼睛,瞪着吕婆楼,抬高了声音说:“你是脑筋被驴啃了?如许说话,但是要杀头的!”说着就要起家,边清算东西边说:“我是个惜命的人,这可要走了,我娘叮咛过,不能跟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人一起玩,可会被带坏的!”
鱼歌忙扶起她来,问:“当年一别后,都产生了些甚么,你细细说与我听。”云兮略一凝眉,将苻苌身后梁怀玉与邓羌私定毕生再到被父亲梁安逼迫嫁与苻生的事情一一说了。鱼歌寂静,问:“怀玉姐姐,是如何遭了不测?”
梁平老坐在院子里听完吕婆楼的话,一脸不成置信的神采说:“你是说宫里那位鱼昭仪劝陛下勿要耽于美色,误了朝政?”
鱼歌闻声这两个字,顿时愣了。
而鱼荞哪知,此时的鱼歌正屈身于宫中的一处偏殿,与李威派到宫中的帮手于她的女子言语。鱼歌问:“你定然有过人之处,李将军才会要你入宫来帮手于我,我只是想晓得,将军为何恰好叫了你,而不是别人?”
那女子见她急怒,喉头一哽,缓缓道:“女郎可还记得‘云兮’?”
才走出不久,远远地便看到回廊当中,鱼荞端着肚子,与众女奴站在一处,他们面前正跪着一个奴婢。
当年邺城河边那家酒坊新买了女奴来端酒,女奴撒了酒遭仆人吵架,恰被对酒当歌的梁怀玉和鱼歌撞见。梁怀玉本就是路见不平拔刀互助的性子,哪容得这类欺软怕硬的人在面前猖獗,当即一支长鞭把酒坊仆人抽到一边,怒道:“得饶人处且还饶人,不过撒了点酒,你至于下如许的毒手吗?”
鱼歌哂笑出声,说:“我问你,若我要求的东西宫外,你们多有大掌控把她送进宫来?”云兮皱眉,搭不上话来。鱼歌见状,知这宫里水深,不再诘问下去。对云兮说到屋外散心,两人堪堪走了出去。
云兮答:“将军自有将军的考量,我们这些为将军做事的,却也不便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