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珊让玉玲照看着肖氏，问了然慕云歌的去处，这才赶着到景春堂来请人。她怕归去晚了，夫人会吃了肖阿姨的亏！
“罢休！”肖阿姨又气又怒，又想躲开，又怕摔了手里的花瓶，举止非常难堪。
见慕云歌出来，她紧走两步迎上来，急声说：“大蜜斯，你从速归去，夫人动了怒，气晕畴昔了！”
“这东西是民窑产的，不是官窑的。”吴云义哈腰看了下瓶子底端，直起腰来：“市道上估计也就四五千两银子。”
玉珊咬着牙恨铁不成钢：“还不是沈夫人阿谁肇事精！”
明天一早慕云歌就出了门，未曾想她前脚刚走，肖阿姨后脚也跟着出了门。她明天偷拿的慕家那些个瓶子罐子另有几件大的没有措置掉，想趁着凌晨人少，悄悄拿到暗盘上去倒卖。不想刚进黑店的门，就又撞见了华阳和吴云义。
才六七万两，跟她想的还是略有出入！
“我，我……”肖阿姨分寸大乱，不敢看肖氏的眼睛，一口咬定：“我就是去见几个朋友。”
两人见肖阿姨抱着这么大个花盆来卖，互换了个眼色，将肖阿姨团团围住。
“你这是干甚么！”肖氏被她吓了一跳，几近从软靠上弹了起来。
爹……一思及此，她又俄然有了主张。
到了主院花厅，玉珊将东西放在桌上，肖氏越看越是恨铁不成钢：“清茹，你要把这些东西带到那里去？”
大门口人来人往，肖氏冷着脸，深呼吸一口气，忍住肝火：“玉珊，将这些捡起来。清茹，你跟我来！”
“也好。”肖氏点了点头，无法地靠在软靠上，揉着模糊发疼的眉心。
肖阿姨哭得惨痛：“姐姐，你骂我、打我吧，是清茹一时胡涂，才误入了歧途。可……可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呀！”
她见过这两样东西的，当时感觉浅显得很，就没拿走，本来这才是最值钱的两样！
她这话连讽带刺，说得肖阿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来，心中又一阵悔怨。
玉珊赶紧扶住她，拿出清冷液在她太阳穴上轻揉。
“如果到了那天还凑不敷七万两，就把你女儿送来给我们玩玩。”吴云义也怪笑着，在肖阿姨心上补了一刀。
“这个瓶子就算是那笔赌债的利钱，我们就拿走了。”华阳衡量着瓶子，想到又有一笔银子进账，喜不自禁：“别忘了，九天今后还我们哥两儿的银子！”
很快，张管家便带着两本簿子来了，来的路上，玉溪已将事情原委奉告了他。
肖阿姨听他提到赌债，底气不敷，瑟瑟不敢再说。
那也很多了！
肖阿姨膝盖一软，从凳子上滚落下来，顺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砰砰磕了几个头。
“好，去请张管家来。”肖氏给她气得头疼，叮咛玉溪：“让张管家带着先前库房的记录簿子和明天的盘点账簿一并过来。”
华阳紧逼两步，半弯着腰瞧了瞧她手里的东西，啧啧有声地夸奖：“这家伙还是个好货呢，西汉末年的东西。”他看完了，扭头对吴云义说：“西汉末年战乱纷争，天孙贵族府邸大多遭到洗劫，这么大的难有保存无缺的，云义，你估个价？”
肖阿姨给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你干吗，你别过来！我奉告你，别想打我的东西的主张，不然……”
慕云歌也站出来似笑非笑地帮腔，推着肖阿姨往外走：“就是，阿姨，宋大人跟我爹是拜把子兄弟，他必然会给我们做主的！”
玉珊身后紧跟着肖氏，肖氏天然认得这些东西，明天换了安排，许管事的刚给她看过各房各院改换的物件，这几样都在赏梅庭的名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