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瑾,”元氏微微皱眉,“你不要整日把汉人汉人的挂在嘴边,别忘了你阿父也是汉人,叫他闻声了不好。”
谢瑶笑了笑,脸上暴露和她年纪不符的,有些奸猾的笑容,“拼集一早晨便是了。我方才听服侍元氏的阿宛说,明天宫内里会有人来,代替太皇太后看望长公主。”
给驯良的祖父请完安后,他们告别出来,前去长公主府。
丫环得了打赏,天然欢畅,嘴上甜了很多,“多谢四女人赏。奴婢阿宛,今后四女人有事儿尽管叮咛奴婢。”
元氏的神情逐步放松下来,赞美的看了刘嬷嬷一眼,随口问了一句,“阳夏来的那群汉人,你如何看他们?”
谢瑶一行人跟着长公主府的管事刘嬷嬷,一起直抵元氏的卧房。
饶是谢瑶一家人再心不甘情不肯,几日过后,他们还是到达了平城。
父亲谢葭去沐浴换衣,洗去风尘仆仆,他们这几个小的却不可,不管多累,都要先到“母亲”这里拜见。
“阿母!”谢瑾不依了,“您这是帮着谁说话呢?”
赶走了一双喧华的后代后,元氏感到非常头疼,说到底这回她让谢葭他们回京,也是损人一万,自损八千,以往落拓安闲的日子是过不上了。
谢瑾撅嘴道:“阿父太纵着这些汉人了!阿母你瞧瞧他们穿的戴的,跟端庄主子似的,竟然比我这个嫡出蜜斯还要好上几分。不过是些轻贱的东西,觉得穿戴都雅一些便能够骑到我们头上了吗!”
十个手指头还不普通长呢,之前谢葭身边只要他们三个常氏所出的后代,现在到了平城,人数俄然增加了一倍。谢葭的心机,多多极少是要从谢璋身上分离出一些的。
当今太皇太后姓谢,是以在都城仕进的谢家人也很多。谢瑶的祖父谢沛就是此中一个。祖父为人诚恳巴交,朴重到近乎陈腐。现在官拜从三品国子祭酒,听上去是个不小的官,实在一点油水都没有。到了平城以后,不管元氏病的多重,谢葭起首带着几个孩子去给老父请了安。大辽以孝治国,就算是元氏这个时候死了,旁人也挑不出谢葭半点错处来。
刘嬷嬷说完了话,便叫人把常氏母子四个领到各自的房间。因为今儿是头一日,常氏不消当即在侧侍疾,但从傍晚开端,常氏这个妾室就要做好应尽的本分,在元氏床前奉侍。
总之就是谦虚接管,果断不改,阳奉阴违咯。元氏是个极其霸道的人,越是抵挡,元氏越会冒死压抑,以是劈面辩驳元氏,他们几个小的半点好处都捞不着。
论理说,就算是庶出的后代,那也是府里的主子。但刘嬷嬷说他们三个分歧,谢瑶他们都是汉人所出,是卑贱的奴婢,不能妄自负大。长公主留他们在府中给口吃的,那都是元氏美意,叫他们不要不知好歹,还觉得是在阳夏那种偏僻小城的时候,整天呼奴使婢的。
刘嬷嬷笑道:“奴婢省的。”
谢瑶道:“你和阿姐换房间可好?”
谢璋摇点头,却道:“阿姐,你和我一起住吧!”
刘嬷嬷打起纱帘,让谢瑾坐在元氏跟前。元氏看着满脸不欢畅的长女,嘲笑一声,阴测测道:“我何尝想把这些个贱-人搁在眼皮子底下,只是你阿父……”
刘嬷嬷是她的亲信,此次的主张也是她出的。见元氏皱眉揉头,刘嬷嬷便知心的上前,主动帮元氏揉了起来。
谢璋立马诚恳了,不敢哭闹,可也气鼓鼓的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