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赏了只镯子,有甚么大惊小怪的?”青陵笑了几声。
“嗯,起来罢。”襄王淡淡道,看着这个现在已经如此高大的儿子,在他的影象中,儿子还是逗留在阿谁稚嫩的小少年的时候,又倔强又冷僻,现在却已经如此高大了,他的眉眼,真是肖像他的母亲。
翠英扫了扫屋子里,除了她和三女人,另有两个丫环,都是三女人身边的大丫环,见三女人没有叫两人退下去,感觉有些许不安闲,但还是说下去,“奴婢刚巧在三公子……”她停了一会,面上飘起了红云,缓慢地瞟了几人一眼,立马跟着说道,“听到柳姨娘身边的荷叶同紫云说话,说是柳姨娘赏了荷叶一只镯子。”
青陵也不说破,只道:“翠英姐姐可要将嘴管严实了,如果教三女人听到了甚么风言风语,那你可要谨慎了。”她笑着拍了拍翠英的手,又看了眼外头的大雪不竭地飘着,才说道:“女人那头还要人服侍着,我这就不送姐姐了。”
老王妃哭了一会儿也累了,便挥手叫他们都退下去,几个姨娘那是巴不得早点走,这老王妃一声令下,几人立马就带着丫环规端方矩地退了下去。
“晓得了,你下去把。”她看了青陵一眼,“送她出去。”
“京里也无甚么大事。”他端着杯子淡淡答道。
“上回郑三女人给我绣了个荷包。”
这个儿媳,她归恰是不喜的,若不是儿子当日执意是要娶的,不然这么个庶女如何会进襄王府里?还是做正妻?依着襄王这个身份,即便是娶不到这高门大户里的嫡出女人,那也是能娶个家世略微差些的操行好的嫡女,那里会让这么个进门的?
“砰!”老王妃猛拍了一下桌子,“你是想我这老婆子死了才好!”
“儿子给父亲存候,给祖母存候。”他并没有先去接那暖炉,而是先去存候。
“是。”青陵会心,回身对翠英说道:“翠英姐姐,请。”
“怀慎忙那也是忙着公事,你一天倒是忙着甚么?”老王妃冷声道。
几个妾室也都是低着头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小林氏坐在襄王的右手边,时不时地给襄王夹菜,她们是又恋慕又妒忌,何如本身早已人老珠黄,这些年,王爷甚少会来她们这些妾室的院子,她们过得也不好,除了侯姨娘,将二公子养在了身边,还多得了襄王和府里头的下人的一份青睐,其他的过得更是不好了。
“姐姐这会儿过来做甚么?”
襄王也是头疼,一个是娇妻,一个是母亲,母亲身从林氏死以后,就一向将掌家的大权握在手里头的,起先是说小林氏年纪小,一掌家的权,一握就是三四年,小林氏在他这儿旁敲侧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里也烦,外也烦。
听青陵的通传,她想了想,说道,“便是来了,就叫出去。”她倒是想晓得,她又要说些甚么。
福毓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如何?是二姐姐又如何了?”
荷包是月和郡主派了丫环送过来的,顾怀慎拿在手里几次地看着,款式固然浅显,但是做工倒是非常邃密的,总而言之,越看越扎眼,总结为一句话:他很喜好。
见兄长这幅模样,她又道,“估摸着郑三女人是将那衣裳里装珠子的荷包当作是我的了,才绣了个新的给我。”
郑福毓正坐在暖炕上串上回张姨娘送过来的珠子,串上三两颗,绣在珠花荷包上,非常都雅。
她胡乱答了一句,便往外头去,她内心倒是嘀咕着,莫非她方才说错了甚么,走出明珠楼,她才“哎呀”一声,方才青陵不是叫她嘴巴严实些么?她方才在三女人面前还胡乱猜想,失了做主子的本分,这柳姨娘如何说也都是主子,何况这可不是甚么小事,到时候若真是闹出个甚么来,这甚么事儿就要堆到她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