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外祖母。”郑福柔灵巧地福身。
娘家是在中午进京的,福毓带着一干人前去垂花门驱逐。
“大好了,”吴氏答道,“母亲这几日一向念叨您呢。”
“你说的倒也不错。”严氏点了点头。
“亲家母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尤老夫人笑了两声,然后又对张娟和尤晚晴招了招手,说道“过来给姑祖母存候。”
两位女人娉婷上前,福了福身子,姿容得体,一齐说了声“给故祖母存候。”
“留你下来,另有一事。”严氏清了清嗓子,“听你父亲说,你说要将秦氏送到念慈庵里去?”
不一会,郑煜之和顾怀慎便出去了,两人各自给两位老太太请了安。
“比不上亲家母,柔姐儿和毓姐儿这几年端方学得是愈发好了。”固然如许说,严氏那番话还是极受用的。
“毓姐儿晓得祖母为何将你独独一人留下来罢?”严氏凝着一张脸,问道。
“这使不得。”尤老夫人忙去压严氏的手,在床沿上做了下来,“亲家母身子可还好?”
几姐妹说了几句话以后,里间便有丫环出来,尤老夫人要往兰桂园里去,让两位表女人畴昔给严氏存候。
“晚晴表妹这帕子用的是蜀绣吧,可真是都雅。”郑福柔拉过尤晚晴的手,面上带笑,如果这两位闹起来了,那才是叫人看了笑话了。
严氏挥了挥手,身边的丫环雪枝便将福毓扶了起来。
此次尤家进京的人除了尤老夫人和两位表少爷,另有两位表女人,一名是福毓远亲娘舅的庶女,一名是舅母的外侄女。
“是,祖母,孙女都免得。”她眼眶一热,想到母亲,又想到现在的祖母,内心头便酸涩起来。
“听毓姐儿说了。”
福毓鼻头一酸,想起上辈子的事儿来,现在还能再见外祖母,她既欢畅又酸涩,“外祖母已经两年不见福毓了,福毓天然是长高了。”
“谢姑祖母。”两人又是施礼。
“哦?”严氏迷惑地看看了郑煜之。
“孙儿前些时候在江南一带淘了副画的,本日正巧遇见了顾世子,提及这画来,原是顾世子寻了好久的。”郑煜之笑答。
严氏自这些日子的保养,已经好了很多了,一见尤老夫人,就叫了句“老姐姐”,作势便要掀了盖在腿上的被褥下床。
“好好。”严氏见这两个女人生的都好,礼节全面,连说了两个好,叫人取了两只新打的钗子给她两。“养了两个好女人。”
“两年不见,柔姐儿愈发亭亭玉立了。”尤老夫人笑道,自手上褪下一只金镯子套在她手上,然后又夸了几句。
严氏这病了一场,人也愈发清减了,瞧着比大了她几岁的尤老夫人还要显老一些。尤老夫人倒是分歧,儿子媳妇孝敬,又没有多的烦苦衷,日子倒是过得非常舒心,偶尔还约着几个交好的夫人一同打马吊,家中庶子早已分出去了,她的烦苦衷倒是也少了很多。
顾怀慎这话一说,又叫随行的小厮将带来的贵重的药材呈了上来,严氏连连伸谢。
“毓姐儿长高了。”尤老夫人穿了件绣金菊福禄寿的团锦衣裳,额上戴了一条藏青色嵌绿宝石的抹额,眯着一双眼睛,看起来非常地和蔼,她拉着福毓的手,仔细心细地打量。
“这位是贵府的三女人罢?”顾怀慎看着郑福毓的那边。
“二哥另有事措置,现下不在府里,敏哥儿上学去了,这会子还未放学。”她答道,郑家的孩子都是六岁入家学,女子十二后便不上学了,男人是要到十四以后。
严氏看着郑福毓,面上不显,男人当众问起女子,视为失礼,不过顾世子如何就俄然问起毓姐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