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想了想,感觉确切不错,秦氏已经疯了,留在国公府里不免出甚么乱子,如果送到姑子庵里去了,多添些香油钱,让庵里的姑子顾问着也好,如果好了,便留在庵里替国公府祈福,如果好不了,或是死了,那也是外人说不了闲话的,做媳妇的做出害人的事儿来,夫家没有休妻送回娘家已经是恩德了。
“亲家母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尤老夫人笑了两声,然后又对张娟和尤晚晴招了招手,说道“过来给姑祖母存候。”
他是说竹林的事儿?福毓生硬地牵了牵嘴角,并不搭话,顾怀慎果然不是甚么好人,幸亏在场的都是自家的人,如果有外人,她真是要羞愤而死了,她只同顾怀慎见过一回,那回顾怀慎还差点要了她的命,顾怀慎这话说的轻松,如果有外人在,指不定在外头如何传她了,顾怀慎记恨当日之事,以是本日才想坏她名声。
两位女人娉婷上前,福了福身子,姿容得体,一齐说了声“给故祖母存候。”
几姐妹说了几句话以后,里间便有丫环出来,尤老夫人要往兰桂园里去,让两位表女人畴昔给严氏存候。
“晚晴表妹这帕子用的是蜀绣吧,可真是都雅。”郑福柔拉过尤晚晴的手,面上带笑,如果这两位闹起来了,那才是叫人看了笑话了。
“二哥另有事措置,现下不在府里,敏哥儿上学去了,这会子还未放学。”她答道,郑家的孩子都是六岁入家学,女子十二后便不上学了,男人是要到十四以后。
顾怀慎较郑煜之长了两岁,看起来较郑煜之更加身姿矗立,屋子里头的几位女人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只得用余光打量,襄王世子?如果嫁了畴昔,今后这世子袭了爵,那岂不就成了王妃了?
“孙儿前些时候在江南一带淘了副画的,本日正巧遇见了顾世子,提及这画来,原是顾世子寻了好久的。”郑煜之笑答。
顾怀慎如何来了?
“还好还好,本该去迎老姐姐的,我这把骨头现在不争气了。”
“算不得认得,不过见得一面,对三女人倒是有几分印象。”
顾怀慎这话一说,又叫随行的小厮将带来的贵重的药材呈了上来,严氏连连伸谢。
“屋子里有些闷。”她摇了点头,拿起手中的锦帕掩住了口鼻,不天然地望着另一边去。
福毓鼻头一酸,想起上辈子的事儿来,现在还能再见外祖母,她既欢畅又酸涩,“外祖母已经两年不见福毓了,福毓天然是长高了。”
“到时便让孙女跟着去吧,恰好给祖母和母亲求一道安然符。”她说道。
严氏将福毓拉进本身的怀里,叹了口气,“你本身明白便是,祖母现在老了,也只能盼着你们个个都好,我这内心才放的下心来。”
尤晚晴和张娟对这位襄王世子倒是不晓得,但是一听到世子的这个称呼,便也晓得此人的来头不小,皆偷偷打量着。
严氏自这些日子的保养,已经好了很多了,一见尤老夫人,就叫了句“老姐姐”,作势便要掀了盖在腿上的被褥下床。
“留你下来,另有一事。”严氏清了清嗓子,“听你父亲说,你说要将秦氏送到念慈庵里去?”
“正巧与郑世子赶上了,不过一幅画的时候,既是敬爱之物,假于他手倒是不好了。”他笑道,将屋里的几位女人看了一遍,然后对着那穿鹅黄衣裙低着头的少女多看了几眼。“听祖母提及老夫人您和国公夫人身子不适,祖母想前去看望,但这几日祖母身子也抱恙,不得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