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自称是给柳姨娘采买胭脂。”青蕊先想着,这巧儿,莫非是有甚么不成告人的事?那柳姨娘胭脂用的再快,也不必三天两端地派人出府,再者说了,这巧儿是柳姨娘身边的大丫环,这些事,如何也轮不到巧儿来做。
青陵懒得理青蕊的抱怨,说道:“国公爷去烟云阁了。”
“哦?”郑福毓拿着小银匙在装了银耳汤的碗里搅动的手一停,扬了扬清秀的眉毛。
“在等上几日。”柳姨娘握住女儿肥大的手,内心非常心疼。
“也可贵巧儿有这份心机了。”郑福毓勾了勾唇,本是二等丫环做的事,倒是让这个一等丫环做全了,不得不说这柳姨娘身边的丫环,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能。
“是因为三公子,说是三公子在内里.....”青陵抬高了声音,但是说到“内里”的时候还是停了停,一张脸红红的,不晓得改如何对女人说。
去烟云阁了?
“说罢。”她摆了摆手。
“女人,躺着看书伤眼。”青蕊轻声提示道。
宿世郑福毓为了嫁到襄王府去,做的那些离谱事,到底是谁教唆的?她嫁到襄王府去后,安国公府就只要郑福柔这么一个女人了,遵循郑福柔的手腕,代替她的位置轻而易举,不过厥后郑福柔嫁了甚么人,她便是不清楚了,她当时在襄王府里过的都是些甚么日子,屈辱和痛苦。但是遵循郑福柔,就算是一介庶女,她也能嫁进高门大户。
“姨娘,父亲为何不来?”少女开口,声音软糯,霎是叫民气疼,她一双都雅的眸子看着坐在楠木镂花床沿边上的女子。
“姨娘不必想太多了。”郑福柔反握住柳姨娘的手,心下难受不已。郑福毓阿谁贱丫头,昨日还假惺惺地送人参过来,她送的东西,她才不敢要!要不是父亲返来了,阿谁贱丫头还会这般惺惺作态?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串血红的玛瑙串子,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来,既然郑福柔给她选了一条那么好的前程,那么,此生,她的路,就让她来替她选罢。
是啊,她还妄图着顾怀城会会发明她的好,她未顾怀城守身如玉,一心一意为着顾怀城,为顾怀城在顾怀慎未袭爵之时争世子之位,现在想来,她真是个疯子,顾怀慎骂的那句“不知廉耻”确切是没有骂错,她就是不知廉耻,以是才会做出那些事来,害了别人,更害了本身,最后却让郑福柔获得了长处,疯了,她果然是疯了的。
那揽月居甚么处所,听名字也晓得是那寻花问柳的处,不管是富朱紫家的公子还是平常百姓,都爱出入那胭脂地。
到了夏季,入夜的晚,郑福毓用了晚膳后外头还是阴沉朗地一片。
“如何跟个慌脚鸡似的。”青蕊见是青陵,皱着眉抱怨了一句,都是女人身边的大丫环,就该有个大丫环的模样来,如果她们出甚么乱子,岂不是教旁人落了女人的话柄。
榻上的少女,用手掩着嘴,悄悄打了个哈欠,又看了两页书,才将书递给青蕊放着。
但是现在呢?谁都巴巴地紧着明珠楼的,外头都晓得国公爷有个嫡女,照着郑福毓的身份,多少人都会来凑趣?想着想着,她便感觉一阵气闷,内心堵得短长。
外头吃紧忙忙地传来脚步声,一个穿戴安国公府粉色绸缎的丫环走了出去,恰是青陵。
郑福毓勾了勾唇,郑福温和柳姨娘那点点心机,她还不清楚?
“哦?”郑福毓挑了挑眉,常日里丫环出去给主子添些东西,是普通的,只不过,这巧儿一个月里出了几次府,那就奇特了,
烟云阁,穿戴红色中衣的少女歪在几支金丝迎枕上,清秀的面庞惨白地蕉萃,但是还是是个美人胚子,柳眉弯弯,眼含秋波,巴掌大的脸掩在几丝青丝下,叫人非常心疼。守在边上的女子,约莫二十五六高低的模样,穿戴一身明艳的红色金线海棠裙,头上戴着几支金灿灿的步摇,不显女子的俗气,倒是多添了几分少妇的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