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信赖?!
“姨母恕罪。”她说道:“这是天下之争,我们不能让步分毫。陈家是两位陈皇后的母族啊,陈家的男人们,一个都不能留。”
也是,姚夫人的死因倒恰是和徐太后的生母、何夫人当年势有关呢。
你清楚甚么都做得出来!
可别是被徐策遣人拖出去砍了吧!
徐恭倒是思路清奇,就像没有产生宫变一样,“理所该当”地请了徐太后出面处理晋国公府的家务事。
徐太后清楚是被人捆在椅子上、嘴巴里还不晓得堵了甚么东西,四周站着的几位女官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到了李贵妃嘴里,竟成了徐太后被娘家人气得说不出话……
徐太后端坐在最上首的椅子上,但是她说不出来话。
李氏皇族的衰颓,连最寒微的宫人都看在眼中,风雨飘摇的运气仿若近在面前。
“哎呀,这还真是事发俄然。太后娘娘本日表情恰好,本想着请几位靠近的贵妇们进宫陪着一块儿赏梅,不料徐节度使当堂闯出去,告密了当年晋国公府一名妾室姚氏,被太夫人李氏谗谄正法的陈年旧事!本是大好的日子,出了如许的事当真是……太后娘娘本就身子不好,再被晋国公府的乱子气得说不出话,几乎发了哮喘呢!”
乐工和舞女们都齐齐愣住,朝傅锦仪行顿首大礼。歌舞的高台之下,本来欢笑连连的几位贵妇们也都愣住了,惶恐失措地望向傅锦仪。
李贵妃难堪地咳了一声,道:“这……倒也没有甚么大事。原是晋国公府里出了点乱子,晋国公府的大爷、南疆节度使徐大人请了太后娘娘主持公道,遂将晋国公府的太夫人和国公夫人都传出去了,这不,还请了马夫人、张夫人等熟悉的命妇们前来,做个见证!”
莫说张夫人这些做见证的人惶恐不安,那被点了名的事主、晋国公太夫人李氏,这会儿的确快吓晕畴昔了。
丞相张夫人和林将军的嫡妻、年过六十的马夫人都怔怔地看着她。
傅锦仪悄悄摆摆手。
“李太夫人瞧着慈眉善目地,却未曾想竟是个草菅性命的!唉,唉……”
一个女官捧着赤金托盘低眉上前。傅锦仪扫眼一瞧,迷惑道:“这是甚么?”
德配皇后的母亲林漪蓉,是全部陈家独一活着出来的人。
林漪蓉惊呼着吸一口气瘫软在椅子上,几近晕厥畴昔。傅锦仪满面惭愧地看着她,顺手叮咛宫人道:“快请太医来瞧瞧林夫人!”
也是以,徐策很早就措置了这些人。
“安王妃殿下,你何必……何必赶尽扑灭呢?”她声色颤抖着:“都城已经变天了,多少王谢望族都葬身火海。徐策现在不也封了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不敷吗?还不敷吗!”
这真是……
“太后娘娘,安王妃让您说话呢。”一名大力内监美意肠提示道。
睁眼说瞎话也不带如许的!还请太后娘娘主持公道?太后都成了你们的阶下囚还主持个鬼?请我们做个见证?我们都是你们手里的牵线木偶,能见证个锤子?
“姨母万安!”她虔诚地蹲身下去给林氏行了大礼。林氏满眼泪光,哽咽道:“你既还认我这个姨母,便看在血亲的份上,留我那几个儿子一条命,不可吗?”
傅锦仪叹了一口气,迟缓走近林氏身边。
“我听明白了。”她也看向李氏道:“我嫁入徐家后在晋国公府住了数年,这李太夫人虽为人刻薄、又对我多有难堪,却实在不像是会不择手腕地害人的!若说是她谗谄了姚夫人,我实在不能信赖。不知我那大伯父可曾拿出了甚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