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郎中给她上了夹板,留下一张药方剂,在告别拜别前叮嘱白嬷嬷等人要谨慎别牵动伤处。彼时傅老夫人因着也一同摔了,身边婆子们早将她劝回景和院,请了常来府中看诊的另一名许郎中来看。
就那么一下子,傅锦仪疼昏畴昔了。四周白嬷嬷几个吓傻了,孙郎中见怪不怪,说这女人还是伤得轻,一错手就接上了。没看那样严峻的人,费半天力量才气复位,那才叫惨。
郎中天然来得快。还多亏了傅嘉仪断腿残废,那善于接骨的孙郎中被请到府上后就由谢氏安排了住在外院,便利随时给傅嘉仪诊治。这会儿孙郎中一起小跑过来了,进门作揖。老夫人道:“先给我这孙女看看,这孩子摔伤了,仿佛伤在左臂。”
“傅锦仪,傅萱仪,你们这群小妇养的贱人!”她将门窗关死,抓着本身的头发崩溃大喊。
又抓着傅锦仪的手,拉她道:“哎,我跟你说话呢!这两日可真是痛快,母亲每日受老夫人怒斥不说,四姐姐的日子才叫惨痛。她那伤势可比你严峻百倍,恰好老夫人讨厌她,乃至奉告母亲如许废弛家风的孙女没有也罢!现在你伤着了,老夫人一声令下将府里的雪参都送到你这儿来了,四姐姐要入药都求不着!我看啊,自国公府那事儿以后,老夫人眼里就没有四姐姐这小我了。恰好四姐姐笨拙,还敢帮着母亲歪曲你,岂不是更受老夫人嫌弃。”
“锦仪听话,你都如许了,还推让甚么?”傅老夫人神采焦灼,又哄她道:“祖母那里都不疼,你但是胳膊疼,先给你瞧了再给祖母瞧。”
“胳膊,左胳膊!”傅锦仪含着泪道。
傅老夫人畴前虽和谢氏不对于,这么劈脸盖脸直戳戳地骂倒是好久未曾了。谢氏叫她骂得眼睛都直了,软着身子跪下不敢言语。那边傅妙仪听着都受不住,想回一句嘴,却怕老夫人当众将母亲本日歪曲傅锦仪的老练手腕捅出来,一时也跪地不言。
傅锦仪的左臂肿得老高,碰一下都疼,何况要捏着骨头正位。幸亏那孙郎中长年给高门大户的朱紫医治外伤,本领是不差的。身边白嬷嬷和两个大丫环按着她,孙郎中两手咔嚓一用力,接好了。
她承认,是她看轻了傅锦仪,还觉得那牙尖嘴利的傅萱仪才是她最需求对于的,一时不察竟让傅锦仪钻了空子。但是……如许的弊端,她从今今后再也不会犯了!
傅锦仪那摔断的手臂实则不甚严峻,按着孙郎中的说法,断面划一,裂口不大,养三个月就能好。对于死过一次、并且还是活生生被金锤砸死的傅锦仪来讲,这点伤势真不算甚么。只是傅老夫人疼惜她,连日里叮咛了厨房送去流水的药膳为她补身子,又取了本身当年陪嫁里的两瓶医治骨伤的紫玉雪参膏药给她。
傅妙仪还想去景和院里跪地请罪,傅老夫人理也不睬,任凭她跪着。傅妙仪跪到了晚膳时分,都没等来老夫人一句话。本想持续跪下去求得老夫人的谅解,无法亲信过来回禀,说侯府中苗老夫人又腿疼,要她归去服侍。
因着前头傅嘉仪断腿后成了残废,一听傅锦仪骨折了,老夫人吓出一声盗汗。孙郎中赶紧道:“老夫人放心,这位女人不过是摔了一下子,断面是划一的,和贵府四女人可不一样。这手臂摔断的人不在少数,不过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长上了就好了。”
***
此时谢氏和请罪的傅妙仪等人都在跟前,傅老夫人这几句话,又是大大地落了谢氏的面子。谢氏讪讪地腆着脸道:“老夫人,八丫头是为了救您才伤着了的,我这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的。您放心,我必然会照顾好八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