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撇撇嘴。
一个丫环罢了,并不值得甚么……只是,这丢的不是丫环,是她的脸面啊!
傅家嫁女的喜宴因着昭娇公主的搅局,再次成了一场闹剧。幸亏傅柔仪到底顺顺利利地坐着花轿出府门,章家那边也没有人敢抱怨甚么。
她很想,很想当场以公主的身份威胁世人,强令她手底下的女官们将傅锦仪勒死了事。但她也明白,在完整不占理的环境下还脱手杀人……等候她的就是皇后抓住这个把柄大做文章,不知会产生多么可骇的结果!
只是大师面上恭敬,内心却多数是不屑的,若天家的公主都是这个模样,那的确是要丢尽了大秦的脸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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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兀自拿着袖子扇风,闻言冷冷一瞥道:“您这回倒猜对了,不是奴婢还能是谁?奴婢早在您逃出院门前就把事儿办好了,只要当场搜身,那邱家的丫头迟早能掉出来。您倒好,跟着大少爷一块儿跑出来了,还差点被昭娇公主拉出去砍头!”
方才昭娇要将傅锦仪推出斩首时,她并没瞧见花朝的影子。等昭娇起驾拜别,花朝才姗姗来迟。傅锦仪看着花朝脸上的神采不大好,又瞧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忍不住道:“花朝姐姐,该不会、该不会……把那夜明珠调包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而那肝火冲天的昭娇公主,出了傅家便打道回宫,直奔她母妃邱皇贵妃的宫室。到了皇贵妃跟前,昭娇公主怀着满腔的愤激和委曲,扑在了邱皇贵妃脚底下痛哭道:“母妃啊母妃!您看看,您看看!一个小小的县主,都要爬到儿臣头上来了啊!儿臣上回就想废了她,不料老是被她逃了去!母妃啊,您可要帮帮儿臣!”
“哦?你记性真差啊!”徐策的嘴角扯了扯:“我记得,所谓的夜明珠并不是在你身上搜出来的,而是在你兄长身上吧?你就这么喜好给别人顶罪?”
昭娇公主自幼被爹娘宠坏,在宫里也不大顾忌端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把皇贵妃本日新换的五彩鸾鸟宫装的裙摆都抓成了一团乱麻。
傅锦仪听着喉头一梗。
这么一嗓子,震得邱皇贵妃耳朵疼。她不耐地站了起来,挥手扒开了昭娇的胳膊道:“昭娇!你也太不识体统了!娘的话你究竟有没有听出来半点?上回是在太液池边上,上上回是在皇后的千秋上,加上这一回,你这是第三回和那傅氏女对上了吧?不就是个臣子的女儿,值得你如许操心?你不帮着你哥哥拉拢些能帮衬的重臣,反倒和一个傅氏女过不去!昭娇啊昭娇,你知不晓得本身在做甚么?”
傅锦仪趴在地上,哭道:“我,我……我甚么都没做啊,我又如何了啊……”
世人此时瞧着傅锦仪哭得梨花带雨,一时也怜悯起来,对那霸道霸道的昭娇公主群情纷繁。傅守仁则忙着和世人赔罪,一面打圆场道:“各位大人还是请回花厅吧,前头攀亲的肩舆还没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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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我说您也太让人操心了。”花朝道:“这昭娇公主也是奇了,干甚么不好,专盯上了您!”
傅锦仪坐在地上,抿着嘴唇不说话。半晌才道:“惹事儿,又不是我想惹事儿。只是曦儿但是我的亲兄,是我的命根子。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正法呢!”说着感喟道:“花朝,我也不知是如何回事。昭娇公主为何恨我入骨?”
“真不明白,您一个小小年纪的女人,偏要刀头舔血……也罢,也罢……”花朝絮干脆叨地念着,转眼将她搀起来往芝兰堂去了。
得,只晓得告饶。
天啊,天啊!
昭娇不得不为邱蜜斯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