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绝望之时,一辆路过的青面马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马车高低来两个婆子将她抬走。她濒死之时也并不挣扎,一起被送进了京郊一处别院里。
这么抄了很多天,苗太夫人看她如此诚恳,倒也没太难堪她。苗太夫人这小我,只要你肯卑贱到骨子里服侍她、阿谀她,她还是情愿放你一马的。傅妙仪抄的那些经籍都是给她祈福的,又拿些好话来哄她,她便松口道能够让傅妙仪出佛堂。
公然人不成貌相,看起来凶悍的人,倒是能帮你的。那仙颜如傅妙仪、超脱如萧云天,却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傅妙仪此前已被萧云天打得伤痕累累,又被婆婆一顿狠揍,被打得滚在地上告饶。幸亏苗太夫人倒也不想把她打死,最后命她在佛堂里罚跪了事。
容儿悄悄站着。半晌,她再次蘸水写道:“周大人身为医者,好施德行善。小女是雍州人士,因山林大火避祸至此,被周大人所救并收为学徒。小女戴着面纱,是因为小女的面貌被火警损毁了,脸孔丑恶,不便示人。小女之以是哑口,也是因为被浓烟熏坏了嗓子,治不好了。”
比起傅妙仪满肚子弯弯绕,苗太夫人是个乡野村妇,倒分不清她的至心冒充,一时竟消了气。傅妙仪便持续住在佛堂里,整日礼佛念佛,两耳不闻窗外事。
傅锦仪“恩”了一声,接着问:“那么侯爷待你如何?”
就算如此,傅锦仪也欣喜非常了。她想不到,那黑脸的徐策竟真能给她请来周太医,为她雪中送炭。
傅锦仪皱起眉头看着她。武安侯府里产生的事情她已经从孙嫂子的同亲口中得知了,对于傅妙仪能忍辱负重地翻身她并不奇特,但对潘玉儿这个曾经得宠、短短一月里又落魄至极的妾室就深感迷惑了。
傅锦仪朝她点头请安。
但公然如周太医所说的,这光吃药是不能完整规复的。傅德曦“听不见”、“看不见”的弊端是一点都没好。
潘玉儿上不得台面,佛堂里的傅妙仪但是瞅准了机遇。傅妙仪身为侯府主母,留在外头的亲信很多。她先是遣了个得力的丫环在高氏的饮食中下了红花,高氏公然不慎流产,随后又让王姑姑在萧云天面前揭出潘玉儿扎纸人谩骂高氏的罪过。
自此以后,傅德曦日日喝着周太医开的药,症状果然有所减轻。
而那傅妙仪的处境更是惨痛。她被毒打一顿后,连续很多日里,连萧云天的影儿都没见着。苗太夫人晓得了靶场上的事情后,一时也大怒了,命人将躺在床上养伤的傅妙仪拖到佛堂里,痛骂她给侯爷闯下大祸,号令两个丫环将她按在青石板上用毛竹大板狠狠地打。
潘氏忍痛点了点头。
容儿点点头,她伸手撩开面纱的一角,只见她的两侧脸颊遍及着红色的疤痕,一看就是烧伤而至。容儿撩了一下子,不敢都掀起来,旋即又放下了。
萧云天一看潘玉儿手里的纸人,便真的信赖高氏是因为遭到了谩骂才流产,大怒非常。他当场剥了潘玉儿的妾室名分,重重打了二十大板赶出侯府。
小几子上的水渍垂垂消逝,傅德曦的笑声倒是清澈地很。
“只是厥后……”她说着,话头一转,声色嘶哑起来:“高氏的事情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侯爷畴前宠着我,那一刹时却绝情至极。他正在气头上,不听我的解释,将我毒打后扔出了侯府,涓滴不顾及畴前的恩爱。”
“你损了面貌?”她咬唇看着容儿:“你真是雍州人士?”
潘玉儿当初得宠的时候,那是花团锦簇,被萧云天捧在手里含在嘴里,连中馈都给了她。傅锦仪还一度以为这潘玉儿是个很故意机的女人,可这还一月不到,潘玉儿就被傅妙仪算计地身败名裂,命都快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