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忘了!
满城都是冰冷的沉寂。徐家,也一样是沉默无声的。
“我们回一趟傅家。”徐策这话令傅锦仪摸不着脑筋了。
紫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掩不住挖苦。
“这,你就是太高看他了。”她正色道:“我这可不是为了避嫌、为了图名声,实在是他撑不起你这车骑将的位子。他曾病了好些年,荒废了学业,背面又半路削发学武,那里能比得上习武二十年的武将公子?再则他书读得不好,兵法尚未把握,也就是个冲锋的武夫,不晓得统领士卒。”
只是想起徐芸一张利口里曾吐出的对林氏的漫骂,傅锦仪内心一松,倒感觉是该死如此。
傅锦仪有些难堪地笑笑。
这么十几日下来,才有个聪明人反应过来,私底下拉了老友道:“太子殿下措置的这些人,仿佛就是那日万寿节上,皇后娘娘硬是指着一壶红曲酒说成是玉露酒,有好些家里的主母夫人不附和的。现在算算,不利的可不就是这些人家!”
傅锦仪听得有些发毛:“甚么事?”
“太夫人请了几位师太进府,说是要闭关礼佛了。”紫月朝傅锦仪禀报导:“她那么大年纪了,竟还真想闭关!那但是不能出屋子,每日吃斋念佛不见荤腥,辛苦地很呢!”
傅锦仪都听得惊住了。
皇后稳坐后位,太子权势熏天,以皇后的手腕,给她铺了路莫非还能失手?
傅锦仪不免日日守在顾恩思义殿里照看,最后干脆就搬畴昔住。而徐策常常回府,为了凑在一块儿用饭也要去顾恩思义殿。从明园走到顾恩思义殿还是要费点工夫的,几次下来,他竟然也搬了过来。
一时候,很多人都嗅到了如有若无的血腥。大师纷繁谨言慎行,无事不肯出门,几个大哥的大学士借机告了病假,对朝堂政事能躲就躲。
“有甚么事儿,让傅德曦到你跟前听叮咛就是。”坐在车上,傅锦仪还非常费解,忍不住说道:“现在你忙得脚不沾地,何必亲身为了些琐事跑一趟。傅德曦虽资质平淡,倒也能给你办些差事了。”
不消傅锦仪安排,徐策手底下的人早备下了肩舆,还预备了给傅家几位长辈的礼品——不管是甚么事儿,半子回岳父家总不能空动手。
“从八品采女……倒也能称一声小主儿的。”她也忍不住嗤笑起来:“徐芸是徐玥费了大力量送出来的人物,现在也算得偿所愿,做了服侍圣上的女人了呀!我们该为她们欢畅才对!”
“您这就不晓得了。”紫月神奥秘秘道:“仿佛呀,是她自个儿不肯意……说是她才十四岁,圣上都年过六十了,她实在是……唉,这也是人之常情,特别圣上还多病痛,服侍如许的男民气里头还是过不去的。她逃了娘娘给安排的侍寝后,竟还磕破了头求到娘娘跟前,求娘娘念在她是徐家女的面上把她送进东宫,让她去服侍太子!娘娘气了个倒仰,以服侍圣上不周的罪名打了她二十个板子,让她去静妃宫里等死了!”
宫里的日子可不是人过的,徐芸都到了这一步,她真的能活下去吗?
十一月尾的时候,连着下了三天的鹅毛大雪,天寒地冻,人们更不肯意出门了。
千年前赵高指鹿为马,把胆敢违背他的人都给杀了,是因为赵高权势显赫、一手遮天;现在皇后敢这么做,离一手遮天也差未几了!今后如果他们再敢违背皇后和太子,了局就是明摆着的!
傅锦仪眼角一抽。
傅德曦本年的科举考得只能算差能人意。文举不中,武举的名次平平,兵部尚书为了阿谀徐策,特地将他挑到兵部做七品校尉。只是傅德曦倒有几分倔强,推拒了人家的美意,自个儿进了和都城毗邻的范阳城里从守城门的知名小卒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