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白前仿佛喝了很多酒,一撩车帘就有浓浓的酒气弥散到马车的四周,他不肯让驾车的车夫扶,很不耐地推开对方的手臂,单独摇摇摆晃地跳上马车,对着凑上来的雄黄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大着舌头骂道:“大半夜的鬼叫甚么呢你,怕别人不晓得我刚吃完花酒返来,要特地替我鼓吹鼓吹吗?”
罗白前越走越快,然后真的被雄黄不幸言中了,脚下哧溜一滑就摔了个四仰八叉。雄黄慌镇静张地跑上去搀扶罗白前,颤声道:“爷,你没摔坏那里吧?吴大夫现就在琉璃堂上候着,要不要让他给你瞧一瞧?”说罢上前细心地察看着罗白前的伤势。
马兜铃还是没看清楚来人的脸,俄然被攻击,还觉得有强盗上门了,当下扯着嗓子大呼道:“有贼啊,快来人啊,捉贼啊!江洋悍贼来了――”一句话还没喊完,马兜铃的嘴就从前面被人紧紧捂住了。他还觉得是强盗的朋友来杀他灭口的,大惊之下卯足了吃奶的力量挣开,回身凝目看畴昔的时候,却发明那人是大少爷的主子雄黄。
陆江北依言拔走刀鞘,觉得内里的刀锋会有甚么出奇之处,可乍看上去还是普浅显通的玄铁刃,因而轻摇一点头翻转过刀身,然后在看清楚后背斑纹的一刹时,陆江北不由得愣住了。光亮的刀身正中心刻着一幅线条简练的人物肖像,看那眉眼神情清楚就是――
廖罕用轻功追上去,吸在那辆马车的外壁上跟踪了半里路,才兴高采烈地飞返来跟世人陈述说,段少这一次是“超额完成任务”,半个月以内就捡回了整整十个女人!大伙儿有些不信,廖少就掰动手指数给他们,除了雪娘和莲儿母女,别的另有七个清一色穿戴黄裙子的年青女人,大部分都有几分眼熟,模糊都曾在水商观里见过。最后,廖少挤眉弄眼地笑道,段少此次扬州之行真是收成颇丰,不止在道观中与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小恋人”私定毕生,还不吱不吭地瞒着大伙儿弄走了七个道观的姑子,段母见到以后神采必然很出色。
小厮雄黄从罗东府的石狮子前面钻出来,抬头扒着马车的窗子小声嚷嚷着:“大少爷你快进府吧,我们家里出大事儿了,大少奶奶找你都快找疯了!小的到处找你,但是书院里找不到你,药铺里找不到你,别院里找不到你,丁大人府上也找不到你!大少奶奶急得发了狠,申明天早上就要去官府报人丁走失呢!”
廖之远又把匕首扔给陆江北,笑道:“你拔走刀鞘看看内里就晓得值不值一百两银子了,老迈,我但是念在多年同僚兼师兄弟的份上,才没有黑着心开价要一千两银子!”
就算段少的人有点傻气,也不会用十几倍的高价买这把匕首啊,何况,段少的傻气仅只表示在和女人有关的事情上。比如此次回京述职,大伙儿全都在最后一站饮马镇的白沙山庄住下,想好好过几天放浪形骸、不受束缚的日子再回都城的家中。只要段少连杯茶都没进山庄喝,马不断蹄地驾着一辆赤蓬马车驶上了通往应天府的官道。
陆江北将信将疑地看着廖之远没有正形的俊脸,责备道:“人家何曾获咎过你,干吗给人家乱起外号?要么你就直接叫她的名字,要么你就唤她一声‘何蜜斯’……呃,方才你说你晓得关于她的奥妙?是甚么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