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人看一眼慨气等人,沉声道:“固然尔等洗脱了制禁药的罪名,但尔等包庇姑息恶人二十多年,极刑可免活罪难逃。水商观给道门蒙羞,本官责令尔等闭门思过,半年以内不得与外界有买卖来往,一经发明严惩不贷!”太善和慨气赶紧跪下叩首谢恩。
武婆子不耐地瞅着她,粗声粗气都说:“真珠,我们要趁天亮赶路,你让开吧!你是个有眼色有前程的,将来保不齐将来就是新的观主,这几个臭丫头平日里总和你过不去,你管这档子闲事干甚么?”
真珠赶紧出来拦住她们的车,笑道:“程婆婆武婆婆,你们歇歇脚再走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晌的。刚才我路过山涧打了清甜的溪水,两位喝一口再赶路吧?”
何当归遭了一顿抢白,却不惊不怒,一双潋滟的黑瞳似笑非笑地盯着程婆子,道:“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不知能不能通融通融,把车上的人卖给个好人家?”
现在时过境迁,程婆子换了一副嘴脸。她毫不粉饰目光中的轻视,高低打量着何当归,呸,甚么高门令媛,不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丫头,现在还要借居在她们道观里。就算面庞长得标致,将来也是个做妾做小的命!
太尘从一场恶梦中醒来后,感觉满身剧痛,立即如杀猪普通嚎起来。蒋邳扔出一个苹果,精确地堵上她的嘴。
蒋邳笑道:“那些道姑的胆量可真小啊,方才我不过出去叫了真韦真评的名字,让她们上前受缚,院子里竟然一下子晕倒了七八个!”
何当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天凉好个秋。”然后走进屋子,留真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耿大人沉吟半晌,说:“蒋毅蒋邳,你二人把太尘和其他两名涉案的道姑先关押在西厢的柴房中,由你们轮番卖力看管,既不能跑了也不能死了,待我们下山时再做措置。”
程婆子嘿笑一声,说:“你打量着我们两个老婆子好乱来呢!到时候你不来,我们也不敢回道观里交差,只能去别的处所谋个活计。你既如愿以偿,你师父那边还会给我们安个‘携款叛逃’的罪名,再报官抓我们!好算计啊!”
段晓楼凉凉地弥补一句:“你们晓得吗,若不是何蜜斯冒着酷寒的夜风来给你们讨情,还帮手找到了证物,你们全都要在扬州大牢里过下半辈子了。”太善和慨气又吓得连连叩首,大喊“无量天尊、福寿天齐”如此。
真珠一喜,赶紧点头道:“这个好办,我来出银子!呃,我手里另有一点积储,充足五十两银子,在兔儿镇的钱庄里就能提现钱。不过现在我是偷跑出道观的,要顿时赶归去点卯交代事件。这模样,两位先把她们送到大户人家卖了,然后住进悦来堆栈等着,最迟明天凌晨,我必给你们送钱去!”
程婆子把车子一放,擦着汗看一眼真珠,嘲笑:“哼,你师父说你出门的时候眼神不对,怕是要出来搅了我们的功德,果不其然,你还真来了!你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了吧?”
真珠无言以对,只好张手拦住山路,对峙道:“我真珠说话算话,毫不认账,五十两银子对我而言不算大钱,我绝对出得起!两位就信我这一回,也替本身攒个福寿,积个阴德。程婆婆,您是有外孙女儿的人,看看她们再想一想您外孙女儿,您就发还善心吧!”
她惊骇地环顾屋里的统统人,耿四爷和他的几个火伴,另有……太善和慨气!太尘如搂住拯救稻草般,把求救的目光抛给慨气:救救她,她不想下狱,不想死啊!二十六年前,她和伯父路过扬州,伯父就是因为倒卖春.药而被下了大狱,厥后还死在了牢里——她可不想下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