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又摆手禁止道:“嬷嬷不要跟她们普通见地了,就饶了她们吧。好歹她们也奉侍过我一场,我来道观之前就扳连她们吃了苦头,我‘死’以后,我院里的丫环定然都去了别的院里当差,有了新的仆人,我回家后也不便召她们重新服侍我,直接去拆散人家主仆。”
汤嬷嬷听她说得不幸,赶紧安抚道:“三蜜斯你莫悲伤,前段时候,老太太请天机子齐玄余大师给你批过命,大师说你将来贵不成言,能嫁个很好的家世,好日子还在背面呢!你别把那些势利小人的话往内心去,不如如许,遴选下人的事前缓一缓,等老太太给你讨回那四百两银子再谈不迟。另有你方才不是说,有道观里的姑子也想给你做丫环?刚才阿谁……叫甚么桂枝桂花的阿谁?”
高绝耷拉着眼皮走进偏厅,坐到桌案边抓起一坛喝到一半的酒,抬头就往嘴里浇。说是“浇”,是因为那只抓着酒坛倒酒的大手倒得很火急,大部分的酒没有送进嘴里,而是浇上了冒着青碴髯毛的下巴上。半坛佳酿好酒,高绝三两口就喝完了,也只喝到了三两口,其他的酒浆全数馈送给了一身黑缎圆领的长襟袍服。
话音刚落,偏厅的花窗弹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直冲着高绝的头部飞来。高绝耷拉着眼皮不昂首,只是湛湛地侧身避开,然后那黑漆漆的东西划过一条美好的弧线,没有停滞地落在地上,“啪”地一声碎裂成几十片,醇香的味道飘满全部中庭。
何当归低头,用惭愧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据我院子里的几个丫环说,在苏眉院那边不但要丰厚的公饭,主子用膳时胃口也小,不像我,每天半夜送来的两碗菜一碗饭我都吃的一滴不剩。在苏眉院那边,一桌子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主子略略动两筷子就赐给下人吃……平时更是犒赏不竭,每月几十匹的锦缎花绸往屋子里搬,只如果入不了主子眼睛的色彩或者花色,就一股脑儿地赐给下人做衣裳……银子铜钱的更不在话下,几天下来就把荷包装个半满,挂在腰间叮当作响,好听极了……丫环们还说,新的主子比起我这个穷酸吝啬的农家女,的确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叫槐花,本年十七岁,”何当归缓缓说道,“固然我对她不熟谙,但她对我倒是颇恭敬,调派起来也颇顺手,每次我叮咛了甚么事她都立即跑着去办,与我畴前的几个丫环大大分歧,常常是我连说几遍她们都充耳不闻。并且,我并没承诺必然能够带她走,她也不非常在乎,只说让我帮她问问,不可再另做筹算。”
高绝熟门熟路地走进这座庄园,径直往正堂的大厅而去。
何当归游移地点点头,口上承诺道:“我记下了,嬷嬷。”
何当归想一想,又叮嘱道:“我记得书上书说过,此药含服结果最好,嬷嬷不消喝水咽下去也不消嚼碎,过一会儿它就本身化了。”
“为甚么?”汤嬷嬷挑眉,“二蜜斯很好说话的,三蜜斯你不必不安。”
“那么,这一套衣服我就原样拿归去了,胭脂水粉也不给三蜜斯留了,十足拿归去让九姑给验一验,看看都是些甚么花样。”说到这里,汤嬷嬷一阵痛心,本来纯真活泼的四蜜斯甚么时候学会玩弄毒药了呢?
[第3章第3卷]
“老高,接酒!”
第64节第058章高毫不解风情
何当归由衷地感激道:“多谢嬷嬷见怜,身边的人知心一些,会让我省去很多烦恼。”
看到汤嬷嬷的身影消逝在拐角处,何当归一把抓上面纱,轻笑着叮咛道:“蝉衣,我们明天早上就要分开道观了,我要去跟真珠姐姐说几句梯己话,你和槐花快把我们的行李装好,再办理一些路上吃的点心和红果茶,别忘了稍带着一个铺在车上的褥子,不然持续几个时候的车马颠簸可有得你们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