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漱溟听他话中有话,也只作不知,问道:“真人面前不扯谎话,道友也是术法高深,妙悟玄机之人。先前在东海,贫道接了白眉老禅师的警讯,说是不知何人搅乱天机,涉足人间鼎革,犯了修道人的大忌。当时愚师兄弟三人推断当世有此*力者不过寥寥数人,马上留意查访。
当即对齐漱溟拱手道:“齐掌门如此发起,我五台天然不能胆怯了去,便依道友之见,相互各凭阵法奥妙,一论是非。”
赵坤元习练上清道藏已然多时,于卜筮阵法尤其用心,故而看出内里玄机。固然还没有甚么破阵的掌控,靠着护山剑阵,也还是有自保之力的。现在峨眉固然明摆着安插圈套,只等本身入彀,可也没法退避,只能硬着头皮见招拆招。
正说话间,大殿外警钟响起,本来是峨眉诸人见赵坤元已然回山,乃二次拜山,欲要寻他实际。许飞娘等不由心中担忧起来,望向赵坤元。赵坤元哈哈一笑,叮咛下去,翻开护山剑阵,将峨眉诸人请到望海峰上。
许飞娘不由抱怨道:“师兄好不胡涂,你若不返来,一众贼子投鼠忌器,还不敢脱手,你现在返来,正中别人下怀,我五台真正堕入绝境了!令媛之子不坐垂堂,何况师兄万金之躯,等闲犯险,何其不智?”
赵坤元唤过火有害道:“此行我代你收了个徒儿,便是我驾前这个孺子。”转手召来木魃穆函,命其跪在火有害面前,又对火有害道:“他来源不凡,乃是天赋木精,木能济火,你们师徒可谓相得益彰!”
“妖妇胆小妄为,你有何德行敢呼我作道友,似你这般*下作之徒,还敢沐猴而冠,自居玄门修道之人,今后被我撞见,必叫你身故道消!”
矮叟朱梅冷哼道:“似你这般说辞,附和你胡作非为的便是高人,看不畴昔你所作所为的反落了下乘。你这般肆无顾忌,滋扰天机,看似出于一片美意,实则拔苗滋长,更加为祸甚恶。昔年蒙元之时,风雅真人乙休道友,也是看不惯外族入主中原,多次逆天行事,故而遭了天劫,假借几位道友之手,移山接岳被压了四十九年。以火线有悔过,乃痛改前非。想他那般功行尚且如此,你如果自不量力,了局便难以预感了!”
追云叟白谷逸还想转圜一番,赵坤元愤怒之言正中峨眉下怀,齐漱溟仓猝道:“贵派既然不听良言相劝,执迷不误,不得已只能靠相互斗法论道了。只不过今次我峨眉也不肯依多为胜,不如贵我两派各凭阵法一较高低。我见贵派护山剑阵非常奥妙,我峨眉本日也请了长眉先师所遗两仪微尘阵,相互便各凭功法,看看可否破得了对方的大阵,你看如何?”
火有害本就是人与大荒异兽火犴交合而生,其形如猿,只是厥后修习道书,将周身红毛化去,成了现在粉妆玉琢的金童模样,对穆函形状毫无芥蒂,又见穆函公然资质上佳,非常欣喜,当即收下这个门徒。
穆函见这个徒弟竟然是个孩童模样,不由有些绝望,勉强行了拜师的礼数。火有害心中了然,也不点破。
他这话说得非常无礼,五台世人一个个横眉瞋目,殿内顿时剑拔弩张,赵坤元微微清喝一声,止住世人,对齐漱溟道:“无妨请道友直接说来,我五台向来恩仇清楚、明辨是非!”
苦行梵衲高诵了一声佛号,这才开口道:“极乐道友天然人所共仰,老衲也是非常崇敬。本日来五台拜山,本想请他白叟家前来主持公道,只不知天蒙禅师与白眉禅师前去聘请,是否能及时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