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仙忙请一众前辈高人,入洞叙话。玄真子、苦行与齐漱溟因为是主家,一再谦辞,还是坐了中间主位,东向请天蒙、白眉二位神僧,西向请了瑛姆大师与芬陀、优昙二位神尼安坐。其他峨眉长老,两旁陪侍。
座中大半不知,芬陀所指何人。天蒙笑道:“不急不急,已然快到!”
齐漱溟乃问其启事。
醉道人还要分化,见玄真子目光中模糊制止,只得咕哝几句,满腹怨气坐在一旁。
白眉和尚先行开口道:“天机大变,禅心难安。本日齐聚三仙岛,便是要细心考虑一下!”
醉道人忙跳出来道:“掌西席兄此言不当,人无伤虎意,虎有噬民气。那赵坤元本是太乙混元转世,其民气性如何,在坐诸位均是深知的。有道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也不知他如何得了奇遇,寻了甚么宝贝、天书,道法即便是三清玄门路数,可为人怕是难入正轨。我也不是鼓吹家丑,便是我昔日那灭尘子师兄,久受长眉恩师教诲,不也现在自感出错,改投长狄洞哈哈老妖为师,与一众妖报酬伍,沆瀣一气。那五台派还将他奉为座上之宾,可见其民气机。掌西席兄莫要妇人之仁!”
天蒙禅师乃道:“闻道自有前后,本是普通,是非付诸公论,无可担忧。极乐道友所想老衲不好推断,但必是不违道心的。大荒二位道友,毕竟是傍门成道,即便办事有些不当,也还能害怕天劫,谨慎处置的。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民气,五台一世人等果能改过改过天然是极好的,如只是虚与委蛇、粉饰对付,总有暴露马脚的时候,到时我等正道便是脱手肃除妖孽之机了!”
醉道人听苦行梵衲此言,心中迷惑不解,只是不好诘问,只得耐着性子,端坐一旁。诸人中除了东海三仙以外,晓得点眉目的也纷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暂不出声,多是闭目凝神、打坐运功。
话说来人乃是几位佛门大德、高僧神尼之属。一个寿眉皓首、手持禅杖的枯瘦老衲,一个白眉白须、身材高大的和尚,一个边幅清奇的老比丘,另有一个也是慈眉善目标教员姑。
三仙忙请四人入洞安坐奉茶,白眉和尚笑道:“仆人家勿急,另有几位好朋友就快到了,一起叨扰香茗吧!”
苦行梵衲念了声佛号道:“醉师弟所说确是过了,不过也不全无事理。昔日长眉祖师预示峨眉大兴,乃是天机。只是现在想来几位前辈也感天机事情浑沌,实在令人不安。不知几位神僧神尼、瑛姆大师如何视之?”
不知过了多少光阴,三仙俄然展开双眼,相互笑看,道:“佳客已到,一起呼应吧!”余者也纷繁警省,跟着三仙到洞外列队等待。
过了半晌,洞外值守弟子入内叩禀告,说是有客来访,其状甚急。齐漱溟忙下座离席,前去亲迎。不一会,与一人并肩而行,请到洞中。
齐漱溟喟叹一声道:“神尼所说在理,蔽派向来不肯牵惹是非,别说是元江广成宝船了,便是本门师执辈的连山大师昔年藏于月儿岛的宝库,前些日子方知,竟然被五台赵坤元所窃,本想前去讨回,怕相互又重生嫌隙,只得哑忍。长眉先师曾有唆使,连山大师宝贝关乎我峨眉今后“三英二云”之成道,摆布难堪,叫人彷徨!现在五台又觊觎广成宝船,如此得寸进尺,实在是狼子野心。还望诸位前辈为我峨眉主持公道!”
芬陀不住点头,道:“师兄所说不差,只要他等所为不伤天害理,不好与他翻脸。只是现在有桩要事不成不与他争上一争。在坐诸位道友或知元江广成宝船之事,昔日我等与长眉真人曾推算过,内里宝贝合该凌浑道友今后开派统统,余者也是峨眉教下诸位弟子与郑颠仙道友分润。我们几个晓得秘闻的,这些年来均未曾脱手取宝,一来机会未至,二来不肯弟子们得之太易,且今后自取的好。不过我新近得了动静,五台派不知从那里窥测了先机,撺掇着昆仑诸人,已然想先行动手。非是我等心贪宝贝,只是关乎正道气运,不成不争!”